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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心思卻不在這個上面，“他這幾天都沒怎麼出來嗎？”

剛巧她這兩天腿受傷懶得動彈，有江父江母在，沈時禮也沒過分打擾她，江煙也沒注意。

“是的，大約是有事情吧，”攤主把紙袋遞給江煙，沒注意到她的神情，“以後還是讓沈先生陪你吧，有愛人陪著還是好一些！”

江煙懷孕四個多月，小腹已經有比較明顯的弧度了。她行動間的小心和注意，接觸多的人都看得出來。

“不是，他不是…”我愛人…江煙想解釋，攤主卻已經忙著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解釋又顯得很多餘，不解釋…

江煙深沉的嘆了口氣，從身邊的阿姨手裡接過飲料，咬住吸管。

說實話，她也是頭一次領會到正大光明的和沈時禮當夫妻被人稱呼“那對情侶”的感覺。

還是有一點點，只有一點點，新奇的。

在國內江煙之前沒有曝光，兩個人工作又忙，接觸本來就不多。

江煙當了演員之後也沒什麼時間混原來的社交圈子，頭兩年沈時禮身份低，圈子裡沒少人踩她的。

後來沈時禮一躍成了新貴，倒是也有提他的，江煙倒成了透明人。

這還不是第一個。江煙一路逛下來，也有兩三個和沈時禮稍微熟悉的攤主笑著問他怎麼不在。

言辭裡都是預設他們是夫妻關係。某人的圈地運動做的很成功，江煙在被反覆詢問兩三次後，終於意識到這點。

江煙慢慢喝完一杯飲料，猶豫好一會兒，還是給沈時禮打了個電話。

“喂？沈時禮，”江煙聽到對面一如既往的聲音，乾巴巴的說，“那個…”

“有什麼事嗎？”

沈時禮語氣平淡，一如既往的是噎死人的有事說事風格。江煙本來還有點在意，聽他這樣的語氣，那點兒緊張的心思也沒有了，

“就是，我接到沈莜柔的電話，”江煙頓了頓，“她讓我告訴你，那家人已經來找你了——誰來找你了？”

沈時禮沉默一瞬。

他看向站在面前的幾個人，慢慢說：“嗯，你不用搭理沈莜柔，讓她什麼事來找我。”

“我知道，我要是不想也不會接她電話，”江煙也從他的語氣裡察覺到什麼，“是沈家來找你了嗎？”

“他們現在正忙，公司不好掌控，哪有空來找我。”

沈時禮低笑了一下，也沒那麼緊繃了：“煙煙，我是剛才才意識到的，我的確…和你天壤之別。”

他看著被人攔在外面的那群人，眼神很涼，“我出身不好，後來的沈家也不好，甚至性格…也不好。你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我？”

江煙懵了一下。有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聽錯，這話不像是沈時禮能說出來的。

這個人極度自卑和自負，對過去諱莫如深，也沒人敢當著他的面惹他不快。而且他前兩天不還好好的嗎？

“你也別這麼說啊，”江煙乾巴巴的說，“雖然你說的…不一定算錯啦，但是你非要我承認我眼光不行嗎？”

江煙安慰人的方式也別出心裁，畫風清奇的連沈時禮都一默。

她下意識的說出口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好像不小心說出真心話，江煙訕訕：“我不是故意打擊你的…你也很好啊。”

沈時禮默了默。他的確心情不好，也的確想問江煙…儘管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不適合。

但是江煙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讓人哭笑不得。也並不意外。儘管現在在這個圈子裡是炙手可熱的新貴，沈時禮也很清楚以前。

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沈時禮從來都沒忘記過。

“你真不說啊？”江煙聲音軟了點，“我也不是攻擊你，那你說你喜歡我什麼呢？”

江煙說不出為什麼喜歡沈時禮，她同樣也覺得，自己沒什麼值得被人喜歡的。

“聰明，性子好，很可愛，有時候還有點任性，”沈時禮不緊不慢的說，聲音清冽，“但是很真誠，對喜歡的人特別好，永遠以最熱情飛蛾撲火的姿態去…”

“你別說了！”江煙被他誇的面紅耳赤，對比她自己吭哧半天說不出來，她簡直覺得自己語文都是白學的。

“你別這麼誇我，你沒這麼誇過我…”江煙咳嗽一聲，“我看到了…你對面那是什麼人？”

是在沈時禮租住的別墅附近。江煙遠遠看過去，能看見幾個人正被人攔著。

沈時禮不遠不近的站在一旁，聽到她剛才說的話，抬頭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