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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算你識相!”於悅皺著鼻子慢慢的爬了進作者有話要說:從一開始寫《寧左》,我最喜歡的人物就是於悅。開始寫《悅辭》之後,對她的愛更是一發不可收。這輩子註定做不了這種人了,可是祝願天底下所有跟於悅一樣單純善良的可愛姑娘們,都能碰到你們的親愛的宋辭……
番外(4)
在檢查報告出來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釋然。徘徊在審判的恐懼中太久,終於懂得那些苦苦跟絕症掙扎的人;多半是死於自己心理的恐懼;是怎樣的感受。
爸爸走了才沒多久;是你嗎?爸爸……是不是你自己一個人害怕孤獨;所以選擇讓我提前去陪你。
謝謝爸爸,謝謝你,選擇的是我。
揣著秘密,過了將近十年的日子,草木皆兵;我也累了。
面對著細膩的小灰;好幾次,我都差一點把秘密脫口而出,我曾經跟她承諾過,無論什麼事情,都不會瞞著她,好也罷壞也罷,姐妹同心,我們什麼都不怕。
可是從知道全部實情的那一天開始,我就食言了。
我怎麼會不怕。
小灰調皮慣了,總是掐著腰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高聲叫囂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同吃同睡從兩個小丫頭片子長大成人,血脈相容,沒人比我更瞭解她,不饒人的嘴巴下面,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柔情。
我還記得有那樣的一夜,我無意中推開她的房門,她孑然一人坐在地毯上,抱著玩偶哭的一雙眼睛都泛紅。
就在那個夜裡,她對我說:雖然你比我大,但是不許你比我先死,如果你有一天死掉了,我一定跟著下去陪你,絕對不讓你自己一個人那麼孤獨。
如果我能預知未來,我一定不會答應一輩子陪著她。
推翻的承諾足以致命。我懂的太晚,無力迴天。
流言是突如其來捲土而生的。我們都沒有防備,儘管我躲在離家很遠的地方,可是家裡的全部情況,我都一清二楚,因為有寧子軒。
他每天都會通知我事情新的進展,我一直暗暗的等待著流言蜚語熄滅的那一日,可是我終究沒有等到。當他告訴我,小灰已經開始質疑自己的身份,找人開始追查的時候,我知道,我沒有時間了。
寧子軒沒有同意我的決定。
可是無論是誰,同不同意,都與我沒有絲毫的關係。我決定的事情,無人能改變。我求他陪我演一場戲,我只用了四個字逼他就範。
玉石俱焚。
他沒有再說話。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讓寧子軒把小灰帶回去,做出一副背叛我的樣子。然後費盡心思想了幾個晚上,都找不到合適的突破口。慌不擇路的情況下,我回到了家裡,去到小灰的屋子,她的日記本,就是那時候落入我的眼裡。
當看見她筆下的寧子軒時,我的震撼無語言表。
小灰這個全世界最傻的姑娘,感情深埋到連我都一同騙過,一騙十年。
又是一個十年。
我握著那本日記,輕輕的笑了。
小灰,我們扯平了。
我回到自己的屋裡,換上了小灰最討厭的一套衣服,她說,桃紅色太豔俗,不適合我。我是女神,應該永遠穿清淡的套系,與世無爭的如小龍女一般。
我不稀罕當什麼女神。神靈無情,我只要做我的左珊珊,我家小灰親愛的姐姐。可是,說這些,太遲了。
我已經幾乎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去到寧家,闖進小灰住的房間,我用連自己都覺得不恥的惡毒語句,侮辱她,侮辱我們的爸爸媽媽。
我知道他們不會怪我。
每在她臉上留下一個指印,其實都是打在我心上。我要打醒自己,用最決絕的姿態,把小灰留下。
我不能給自己留下任何餘地,因為那樣,會把我的妹妹推上絕路。
在我苦苦支撐著演完這一齣戲之後,接到我簡訊的寧子軒,匆忙的趕來。他抓住我的手腕,苦澀的問我:沒有任何餘地了麼?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肝腸寸斷。原來痛苦的巔峰不是麻木,而是,心臟鮮血淋漓的被撕裂,直至屍骨無存。
餘地……那是我唯一不能留下的東西。
我咬著牙,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逃也似的走出了寧家。
走了很遠,我以為我會輕鬆,會釋然,因為我了卻了最後一樁心事,事實上,我並沒有。
我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