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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染側首望一眼,電梯門開啟的間隙,男人臉部已恢復成慣有的神色,那般低喃彷彿他不曾說過,傅染背身走出去,聽到身後傳來門徐徐掩起的聲音。
經過大廳,不少人對著她指指點點,傅染目不斜視穿過金碧輝煌如皇宮般奪目閃耀的上流場所,一陣風攜了晚秋特有的蕭瑟與冷冽瞬間席捲而來,她兩手環住肩膀,清清冷冷的夜,形單影隻照在長街上。
“傅染!”
不知何時,明成佑已不再喊她有染。
傅染頭也不迴向前跑,身後腳步緊隨而至,明成佑手臂攬住她的腰把她截下,“別跑,真不要這條腿了嗎?”
經他提醒,傅染這才低頭看了眼,右腳腳踝果然腫起老高,一寸寸錐心般地疼,她踮起腳尖,推開明成佑的手,“你追出來是不是想告訴我,我輸了。”
她倔強地仰起頭看他,明成佑眉宇間淡薄,語氣低沉道,“你脾氣真差。”
“你把我帶到這來,就是想看我笑話吧?”傅染一瞬不瞬盯著明成佑的臉,“我以為事到如今,哪怕你不會護著我但也不至於處處針對我。”傅染想起曾在書中看到的一句話: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儲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會來。
傅染一瘸一拐繼續走,肩頭一熱,黑色西裝留有餘溫,兜頭罩住她上身。
兩道身影交錯向前,舞鞋踩過地面發出冷硬嘀嗒聲,明成佑追上幾步,胸口堵住棉花似的窒悶而無力,“傅染,我只是想你服次軟。”
她未頓足,嗓音空洞的駭人,“明成佑,你的世界到底和我不一樣,你慣於掌控,喜歡操縱別人。”她陡然停住腳步,籠在路燈下的身影清瘦可人,“你難道真看不出來嗎?我逼著自己融入你的圈子,我想找個能安定的地方,我豈止像你服了一次軟,你用不著這樣對我,真的。”
傅染想起曾經那個家,那條她走了20年的弄堂。
她在裡頭看盡滄桑,看盡現實和髒汙,可現在她卻寧願自己一直生活在那不曾出來過,人們總侷限於自己的圈子,殊不知,一直追求的可能遠沒有現在擁有的好。
他們站得僅一寸之隔,明成佑卻覺傅染的目光自很遠望過來,他重複方才的意思,“我不會真的讓你當眾丟臉,況子他們也只是開開玩笑罷了。”
“玩笑?”傅染唇瓣輕揚,明顯的嘲謔顯露,“可別人為討好你,玩笑也會當真,當時你真的看不出來嗎?他舞技嫻熟,那樣簡單的動作竟會失誤?究竟是一個不當心,還是為保住你的面子而故意鬆手?”
明成佑自然知道,只是沒有說破,傅染輕搖頭,她想起那名喊她嫂子的男舞伴,儘管氣質與別人不同,但還是逃不過世俗。
她不怪別人,她依附的男人有足夠的力量為人膜拜,她是不是該慶幸才是?
傅染攏緊明成佑的外套,她扭身想走,明成佑拉住她的臂彎,爾後將兩手落在她肩上,兩個影子顯出親暱相擁的錯覺,他伸手撥開傅染落在頰側的頭髮,“你明明說過自己不會跳舞,你若一早跟我說實話,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
方才出來時受了冷,傅染喉嚨口發毛,她語焉不詳地錯開話題,“沒幾個人知道我會跳舞,回到傅家後參加過不少酒會,我不想跳,所以就謊稱不會,前幾次你問我,我也沒往深處想。”
她難得耐心解釋,乖順而溫和,明成佑心裡某處跟著柔軟,他手掌撫過她耳畔,固定在傅染頸後,“告訴我,你現在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明成佑?”
“嗯?”他挑眉,瞭然一笑,“你可以換種稱呼。”
傅染卻徑自往下開了口,她目光晶瑩剔透,一種乾淨而真實的東西浸潤在她眸內,“不管你現在或者將來是否對我有感情,只要我在明家一日,在我需要這個家的時候,你別忘記我是你未婚妻。”
“放心,我沒忘,天天晚上我都回家睡的吧?”
明家,可以說是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她只站在旁邊望了一眼,已覺得頭暈目眩似要悶頭栽進去,說到底,也只有幾個字,傅染藉著朦朧月色踮起腳尖,以求跟明成佑的距離拉近些,“護我周全,可以嗎?”
明成佑把放在傅染肩上的手收回,他牽起她的手往回走,走了大約十幾步路,他這才捏緊傅染手掌,“可以。只要你擔著這名分一天,我可以向你保證,至少不會讓別的女人尋上門,我給你留塊清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