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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越漸逼近,傅染挺直背部,在人群即將擦肩而過時,她大步朝走廊另一頭而去。
明成佑盯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晃神,腳步越走越慢,甚至駐足不前。
跟著的幾人都不敢妄動,明成佑目光一瞬不瞬望出去,傅染如芒在背,她只是沒有那個勇氣再去面對他離開時的背影。他視線淬了抹寥落,深不可測的潭底又掩飾的極好,殘缺不堪的心臟早已無法完整的拼接,豁然撕開的口子是任何東西任何人都彌補不了的。
“三少?”
明成佑略有回神。
他看到傅染走過長廊,瘦削的身子消失在轉角處,一道影子折在蒼白刺目的牆壁上,明成佑喉間輕滾,似有話說,但到了嘴邊還是被他吞嚥回去。
傅染渾噩走出酒店,臨出門時沒忘記去結賬。
她站在熙攘的酒店門口,儘管夜色已漫成無邊黑暗,但畢竟是炎炎夏日,撲在臉上的風熱辣而灼燙,傅染把冰涼的掌心貼到臉部,身子因方才的緊張還是未完全放鬆。
明成佑走出酒店,看到傅染正向停車場走去,腳步已不若方才那般急促,他隱在黑暗的角落內,五官輪廓越發襯得陰兀肅冷,傅染沒有回頭,她倘若只消看著一眼,便能發現,這個男人真是同以前不一樣了。
彼時的明三少,活得肆意而張揚,哪怕耍起手段來也會令人恨得牙癢癢,但他肩頭擔起的陽光尚有暖意。
而此時的他,正在逐漸成長為一個令人避而遠之的人物,在迎安市人的眼裡,明成佑眼裡的一點人味,在慢慢被剝奪殆盡。
車子開到他跟前,明成佑收回視線坐進去。
傅染髮動引擎離開,兩輛車幾乎同時滑出停車場門口,明成佑目不斜視望向遠處,傅染也沒扭頭看一眼,出了大門後,各自轉動的方向盤帶著彼此朝不同方向而去。
所謂的分道揚鑣,便是如此吧?
明成佑眼睛看向後視鏡,紅色的奧迪車尾已加速而去,他只能看到一排蜿蜒的路燈如長龍一樣不見頭尾。
傅染把車窗開啟,風勢越發猛,刮在臉上不至於疼,但燙的厲害,她手指圈緊握住方向盤,心臟劇烈跳動後這會已經恢復平靜,傅染開啟音響,身子適當往後靠,人覺得疲憊至極。
宋織打來電話,說秦暮暮情緒已經穩定,但總念著對不起她的事,宋織的意思傅染明白,她想要一句傅染的準話。
原諒還是不原諒,宋織性子直爽,索性問問清楚。
傅染沒有明說,掛掉電話後人越發覺得無力。
有些話,又豈是兩個字或是三個字能夠說清楚的?
翌日,傅染調了鬧鈴卻還是睡過頭,範嫻在外敲門,她走進去把窗簾拉開,“太陽都找到床上了。”
傅染一看時間,這才趕忙撐起身,卻不想起的太急,胸口竄出的噁心無論如何壓制不下去,她快步衝向洗手間,範嫻聽著裡面傳來嘔吐聲,她心再度一沉,待傅染出來後,她小心翼翼問道,“小染,你這個月月經來了嗎?”
傅染避過身,“媽,你問這個做什麼?”
範嫻見她找來衣服要換上,“小染,我是擔心。”
傅染沒敢正面面對範嫻,“媽,我吃過藥的。”
反手掩起浴室的門,傅染眼裡掩不住心虛,她用冷水洗過臉,換好衣服出去範嫻已經不在房間,她將東西一一準備好後才下樓。
客廳內照例傳來社會傳真的新聞。
傅頌庭丟開手裡報紙,“MR又間接吞下了一間公司。”
“也不怕撐死嗎?”範嫻在旁說道。
新聞報道正好在播放那家公司的資料,傅染腳步緩慢走過去,如果她沒有經歷昨晚的事,她一準會以為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可如今看在眼裡,傅染有種說不出的憋悶。
偏偏這樣的事被她給撞見。
時間走得很慢,關於明成佑的訊息幾乎遍及每個新聞頻道,越來越多的負面報道壓過來,李韻苓找到中景濠庭時尤應蕊還未起床。
傭人蹭蹭上樓,尤應蕊簡單梳洗換過衣服後趕緊下樓。
“成佑呢?”李韻苓眼見時間尚早,還沒到上班時間。
尤應蕊喊了聲媽,“成佑昨晚沒回來。”
“什麼?”李韻苓揚聲,“你就放心讓他待在外面。”
“媽,”尤應蕊接過傭人端來的茶,“成佑公司最近很忙,您也看到新聞了,他可能想將公司擴張。”
“胡鬧,”李韻苓一掌拍向桌面,“我就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