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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汽車上的音樂開啟,搖滾樂把她心中的愁雲衝散。她轉念想了想,其實她的失望並不單純來自於他沒有認出她來,而更多的來自於,她和他都變了。尤其是他的變化。他的身份的變化。她還記得她曾經問過他那個問題,你是個好人還是壞人?他的答案,她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現在,他給了她一個明確的答覆。
她和保鏢走進小別墅。這是完全按照她的意志修建的地方,每一個釘子都是她的安排。這是她的窩,她的家,她主宰一切的地方。她喜歡早上起來,裸著身子,坐在陽臺的大玻璃後頭,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向日葵林。那會讓她感覺到一種聖潔和希望。
她走進客廳,脫去外衣,保鏢把她的外衣接過來扔在沙發上,然後貪婪地抱著她,揉捏著她的*。她推開他,他有點發愣,愣在那裡,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把他推到椅子上,她高傲地仰著下巴,看著他,高跟鞋杵在他的雙腿中間。她看著他不知所措的樣子,心裡只覺得好笑。當男人的地位淪陷到這種地步,被金錢所左右和操縱,可以卑賤到任由她去當個玩具玩弄的時候,她只想咧開嘴,大哭一場。她想起了幾年前,她對那個男人的夢想,想到了她歷次對男人的夢想。所有的夢想換回來的都是失望。那些該死的男人們,就如同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們愚蠢,幼稚,自以為自己了不起,以為他們膨脹的*就可以征服一切。當你踐踏他們的尊嚴的時候,他們還在腳下興奮地顫抖著。他們就像動物,禽獸,連野獸都配不上。他們只是被奴役的傢伙。她古怪地笑了下,她要給這隻禽獸一點教訓。
蘇翔盯著那隻德國黑貝。黑貝身上凸起的肌肉,肌肉上包裹的毛髮,在月光下,有點閃閃發亮。它脖子上繫著一隻狗鏈,但是狗鏈的另一端什麼也沒有拴。很難想象,這樣一隻狗不綁著,會引發什麼樣的災難。不過幸好,處於困境中的人是蘇翔。他對付狗最有經驗。他盯著黑貝。一直用目光盯著,沒有摻雜任何多餘的表情。狗一開始頑強地想用兇惡的表情嚇倒他,但是當它發現偽裝強大隻是徒勞的時候,它開始慢慢冷靜下來。它不再嘟囔。它似乎在問蘇翔,你幹嘛呢?蘇翔根本就不答理它,他用一隻手捉住了黑貝身上的鏈條。黑貝感覺自己要被往地底下拖,它奮力地掙扎,後退。蘇翔用空出的另一隻手去移動槍套。他終於把槍套給從卡住的地方鬆了出來,這時候黑貝一使勁,把蘇翔給從窗戶裡拽了出來。蘇翔倒在地上,鬆了一口氣。他第一個反應是摸槍套,糟了,槍套還在,槍掉下去了。蘇翔趴在窗戶口外往裡望,果然槍掉在了地面上。蘇翔氣得咬牙切齒。他如果想撿起槍,就需要再鑽進裡頭一回。為了下次逃脫方便,他需要回車上取一條繩子。就在他轉身,要往車上跑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聲槍響。
槍聲劃破了寂靜的黑夜。蘇翔注意到,起風了。霧氣就像是波浪一樣翻滾著,朝著這幢二層小樓,迎面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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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的灰燼(1)
魯新一槍崩開了別墅的大門,衝了進去。由於光線太弱,他得先找到開燈的按鈕。他好不容易找到電燈開關,發現是一大排按鈕。他一個一個摁著,屋子裡什麼燈都有,吊燈,壁燈,屋頂上竟然還有如同夜總會一樣的球形閃光燈。閃光燈把整個富麗堂皇的客廳照得如同光怪陸離的世界。魯新端著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按照多年前上警察預備學校時候所教的S型路線往前走著。他走到被捆在座位上的人身邊。發現那人不是蘇翔,也不是礦老闆。而是木炎的保鏢。難道還有其他的兇手?木炎已經成為了受害者?這時候浴室發出了點動靜。魯新立刻把槍口轉移向了浴室。木炎的保鏢神情非常激動,像是掙扎著要說點什麼,但他嘴上纏著繃帶。魯新把一根手指頭豎在嘴前,提醒他,保持安靜。他確信,兇手就在廁所裡。剛才屋子裡放著搖滾樂,再加上廁所門隔著,裡邊又有水聲。那個人應該沒有聽見槍響。為什麼浴室裡在放著水?殺手把受害者放在浴盆裡,切開了動脈,正在放血,當血液流乾,這樣身體就會變輕,然後方便搬運?魯新想到這個覺得不寒而慄,他應該去打電話尋找支援。但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已經沒有時間停息了。這個時候,魯新,這位將來會載入東德村檔案的英雄,只有他來拯救大家了。
他往後退了退,準備飛身一腳,踹開廁所門。他還沒這麼幹過,也掌握不好那寸勁。就在他起跑,飛起一腳的時候,蘇翔已經從大門走了進來,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身邊。他大聲跟魯新喊了一聲,“停”。可是魯新沒法停了,他的視線還停留在蘇翔身上,腳卻已經踢了出去。而他也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