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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沒一搭地問著。
礦老闆沉默,這種問題回答起來就會糾纏不清,所以他用沉默來應付一切。
楊哲是琳達的男朋友,大了她快十歲。礦老闆自打第一次見著他就沒好感。話說回來,沒有父親會對那些想把自己女兒雙腿掰開的男人抱有好感。
二手賓士晃晃悠悠顛簸在土路上。中途還被一輛輪胎破了的運煤卡車堵在路上,為此至少耽誤了半個鐘頭。卡車司機穿著不知多久沒洗的工裝,蓬頭垢面,費勁地拆卸巨大的輪胎,滿手都是汙泥。
礦老闆跟女兒說:“看看他們多不容易。”
琳達只是抬了下眼皮,接著又繼續擺弄手裡的手機。她大概一兩個月就要換一部手機。他不給她買,她就把自己的手機弄丟。如果沒有新手機,她就開始玩失蹤。這次手裡的手機又是剛買的,她明顯對那些按鍵還並不熟悉。
礦老闆想跟女兒說,這世上還有一些人,活著跟你活著完全不一樣。他們生活在貧困中,為著一日三餐而發愁。但是話到嘴邊他又給吞下去了。他不想顯得自己像個成天教育別人的苦行僧。但是他止不住地想。如果我突然遇到了車禍,我成為了植物人。女兒卻還這麼小,沒有任何的經濟來源,她也根本沒有賺錢的能力,那時候她怎麼辦。他太熟悉那些沒有錢的漂亮女人的下場,因此他更加操心女兒的將來。
金礦裡的工人們都在四處藏著,沒人敢光明正大的不下礦,也沒人願意去下礦。礦老闆找到負責人,負責人已經挖出了破壞生產的老王。老王已經被叫去了金礦旁邊的一個倉庫裡,那裡是平常大家賭博,嫖娼,打架鬥毆的首選場所,隔音很好。
礦老闆叫人拉開了倉庫門,屋子裡沒開燈。老王坐在椅子上,雙腿打戰,光亮刺進他瞳孔的時候,他排斥地扭了下頭。礦老闆覺得這倉庫活像個監獄裡懲戒犯人用的小黑屋,而老王就像是要受到虐待的犯人。
老王的臉上寫滿驚恐。
琳達就在身後。於是礦老闆叫人把倉庫的燈開啟,還叫人給老王遞上一杯溫暖的茶。
老王喝了茶,壓了驚,等著被盤問。礦老闆卻只是沉默,上下端詳老王。老王沉不住氣了,剛一張嘴,礦老闆一聲不吭開啟錢箱,掏出一張紙來。一百元,紅紅的,放桌子上了。礦老闆知道說啥都是耽誤工夫,礦井一天不運轉,一小時不運轉,都是好幾萬塊錢灰飛煙滅。用錢是最節省功夫的手段。 。。
宿命(3)
老王只是瞅了下那錢,立刻眼神又移向了別處。礦老闆不慌不忙的,他把錢箱咧開更大一點,乾脆拿出一沓錢,一張一張摁在桌子上,邊摁嘴角邊不停地動著,像是在數數,又像是在咒罵著誰。而他的眼睛,則滋潤著不可一世的光亮。
琳達最煩父親那種表情,但是父親卻最陶醉於做那種表情。
老王收了錢,點了頭,在一張紙上籤了字,畫了押,他得帶頭下井。老王衣服上的兜有洞,於是他把錢藏在*裡。他脫褲子的時候解釋*裡有個兜。琳達想嘲笑這是誰發明的*,但是她沒動聲色。她看見老王荒涼的貧瘠的腹部,下垂的鬆散的*,乾枯的手指,還有骯髒的錢。她聯想他把一沓硬硬的鈔票貼在*上的感覺。她還沒肉眼見過真正的男人那地方的模樣,但是她會聯想,她最近總是會出現各種稀奇古怪的聯想,大多是圍繞著那蓬勃翹起的東西展開。這讓她感覺噁心,但越是排斥的東西,越無法逃避般的湧入她的思想中,在那張潔淨粉白的臉蛋上留下惡魔的紅色腳印。
礦井裡有一部電梯,閉塞的空間裡充斥著難聞的味道。電梯顛簸,閉上眼,你可能會感覺到失重,一種不停墜落的感覺。那礦井深深的,數不過來有多少層,就像是一直能連線到地獄。
老王和同事們一起坐電梯下到井裡去的時候,老王獨自嘮叨:“那是多麼多的一筆錢哪。”老王回想著,他看到了礦老闆微微咧開的錢箱,那裡邊堆滿了鈔票。如果每個礦工都分到一份,也能把大家的口袋裝滿。如果要是去找小姐,那得是多麼排山倒海規模的小姐兵團。那麼多的小姐,她們*了站成一大排,高矮胖瘦參差不齊,豐富*,滿目皆是。她們邁著整齊的步伐向礦老闆走過來,礦老闆就站在礦山頂上,穿著老式的中山裝,揮舞著手臂。小姐兵團走近的時候,改成正步,跺起的空氣裡摻雜了黑色的灰塵。她們高喊,“大款好!”礦老闆喊,“小姐們辛苦了。”小姐們喊,“為人民幣服務!”
那得是多麼壯懷激烈的場面啊。
老王想象起來就熱血沸騰。但是想象並不能緩解乾渴。大家們都好久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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