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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爾夫面無表情,說:“那你準備好向我的爺爺道歉了嗎?”
聞聽此言,唐信面不改色搖搖頭,沉聲道:“拉爾夫,我沒有任何歉意,說實話,我打撈沉船將你爺爺的屍骸丟入海底,像是垃圾一樣,這是我的錯嗎?不是,是你的錯,他是你的家人,為什麼?你沒有在我之前找到你爺爺的屍骸?你不該責怪我,是你做得不夠!”
“一派胡言!唐信,霍亨索倫家族的榮耀,即便是逝者,也不容玷汙!而你,難道在你做出那樣的事情之後,還指望我能與你握手言和嗎?你絲毫沒有道歉的誠意!”
拉爾夫面色突變,冷聲呵斥起對面的男人。
唐信輕聲一嘆,無奈道:“拉爾夫,我們握手言和,並不是誰在害怕誰,而只是不希望悲劇發生而已,戰爭之中沒有對錯,只有站著和倒下的區別,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有一天,也許,你這霍亨索倫後裔,會斷子絕孫!”
拉爾夫站起身怒形於色道:“如果就這樣妥協了,放棄了為先輩洗刷遭遇過的屈辱,活著又怎樣?我們家族的人,是有尊嚴的!”
仰望著眼前暴怒的拉爾夫,唐信不能理解他的憤怒。
每個人從出生時都是一張乾淨單純的白紙,唐信也不例外,他從小耳濡目染的環境,將他塑造成了一個很現實的人。
尊嚴,被人掛在嘴邊,但究竟什麼才是尊嚴呢?
是羨慕嫉妒別人卻假裝清高,這就是尊嚴嗎?
是被人欺壓卻故作君子與世無爭,這就是尊嚴嗎?
唐信不懂,對他而言,在過去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尊嚴的概念,只有強與弱,真實與虛假。
面對敵人,敵強我弱,他會用計謀來應對,如果還是無法戰勝這樣的敵人,他會選擇退避三舍,要麼努力強大自我,要麼放棄對抗的念頭。
而為了顧及家人與身邊他珍惜的一切,他在思考做事之時,總會有所顧及,他不準備改變這樣的他,因為,他不想品嚐失去的滋味,如果犧牲掉了自己珍惜的,換來了勝利,他不確定自己能高傲的昂起頭,那樣,難道就叫有尊嚴了嗎?
拉爾夫…梅茲格,德國皇族,霍亨索倫後裔,他的祖先被拉下王位,他的奶奶逃離祖國,他的父親回到德國進行家族復興大業,走到今天,拉爾夫承載了先輩們的一切,或榮或恥,都在他的肩上,也許正因有著那樣的家族歷史,他才能把尊嚴說出口吧。
唐信此刻,還沒有那層覺悟。對他而言,或許要過很久,很久,唐家的延續,持久地享受這份榮耀權勢,潛移默化地令他真正從平凡靈魂蛻變為那人人嚮往的高貴時,他才會有家族尊嚴的覺悟。
而那樣的尊嚴。絕不是普通人時常掛在嘴邊自以為高傲地說出的尊嚴。
唐信站起身來,目光變得冷淡,輕聲道:“既然這樣,拉爾夫,那麼我和你之間,不死不休,而且我保證,如果先倒下的人是你,你的子孫後代。我一個不留,甚至,有一天,我會顛覆德意志銀行財團,竊走你。還有你父親為之奮鬥擁有的一切。”
拉爾夫露出一抹獰笑,目光凌厲道:“我也一樣,你的一切,令人垂涎。”
唐信拿著大衣緩步走到門前。拉開門後與在門外守候的本德擦肩而過。
本德回到房中把門關上,向坐下來表情嚴肅的拉爾夫問道:“父親,他來做什麼?”
拉爾夫搖頭不語。緩緩閉上雙眼,心中暗道:唐信,你的死期,快到了
兩天後,這艘化作貨物運輸船的輪船來到了太平洋中,途徑一座島時放慢了行駛速度。
唐信,拉爾夫,布瓦科耶夫,卡特,四人一同站在船頭甲板上,手裡各拿著一個望遠鏡,向著東北方向觀察動靜。
那裡,有一座外貌看起來稀鬆平常的荒島。
正是米諾斯聯盟所在的小島。
唐信放下望遠鏡後淡淡道:“我們減緩了輪船速度,如果一直這樣,會引起懷疑,對方是有裝載導彈的潛艇,如果發射導彈轟炸我們,我們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不能在這裡繼續拖下去了。布瓦科耶夫,究竟何時開始行動?”
拉爾夫面色平靜,但他的話,顯然是贊同唐信的。
他們的輪船以一個緩慢的速度行駛,距離那座小島只有不到十海里的距離,如果引起懷疑並且被攻擊,後果不堪設想。
布瓦科耶夫拿出一個懷錶看了眼,望著那遠方平靜的海面悠然道:“三分鐘,三分鐘後,眼前將會變得不同。”
卡特手上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