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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這樣的課,聽起來是很有意思。
他倆剛出門,看到走廊邊上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在抽菸。
“你在這裡幹嘛?”
唐信沒想到董賦才站在這裡。
按說如果有事找自己,對方犯不著跑這裡守株待兔。
董賦才眼神奇怪地掃了眼唐信和錢箕,說:“你又在這裡幹嘛?你好像不是商學院的吧?”
“呵。敢情不是來找我。我自作多情了。”
唐信聳肩一笑,與錢箕大步流星離去。
幾分鐘後,曹倫卿拿著幾本書單手插袋從階梯教室走了出來。
微笑著的董賦才映入他的眼簾。
曹倫卿撫了撫眼鏡,意味深長地看著董賦才,嘆道:“董賦才,我們一同回國,有五年多了吧?在一個城市,卻五年未曾見過一面。你來,有何貴幹?”
董賦才伸手一請,兩人走去學生人潮清冷的走廊另一邊。
“曹教授。當年我邀請你加入風雅集團,你一口回絕,你我立下過約定,當有一天。我的資本達到你要求標準的高度時,你會出山。這五年,我朝思暮想,一邊想著如何擴大資本,一邊想著你可千萬要遵守約定。”
在學生面前不溫不火的曹倫卿想起往事,眼神恍惚之後驀然變得炯炯有神。
當年,他在國外結識董賦才,而那時的董賦才可以稱得上一窮二白。
兩個人,都是失意人。
董賦才失去了愛人。
曹倫卿立志要當一名金融炒家,可被拒之門外。
在金融炒家的世界裡。像是一個森嚴的教會,門徒條件限制非常苛刻,以曹倫卿這樣華夏黃種人,想要在米國進入那樣的群體,絕無可能。
很多天真的人認為,種族歧視就是針對黑人的,實際不然。
曹倫卿即便頭腦非凡才幹超逸,但他的出身,決定了他一輩子也無法融入北美金融圈上層。
那時的他,遇到了傷心欲絕立志展翅高飛的董賦才。…;
董賦才邀請對方加入風雅集團。
但曾經滄海難為水。見識過金融大鱷的風姿,曹倫卿那時才三十歲,他瞧不起董賦才這白手起家的事業,更不確定對方的目標,說不定。董賦才只能淪為普通的商人。
可他留在了天海,在大學教書。自己也說不出原因,他可以去做收入更高的事業,但他選擇了等待,興許,他也在殷殷期待,看一看董賦才能走多高。
看一看,董賦才能否搭建起真正能夠撬動世界的舞臺!
“兩年前,我認為風雅集團至少還需要十年時間才能達到我預想的規模,不過既然現在你來找我了,讓我聽聽,你有怎樣的底氣?”
曹倫卿心底壓著一口氣,一口與北美金融圈真正大鱷們抗衡的怨氣,這口怨氣,已經壓了五年多!
董賦才笑道:“一百億,美金。這是可調動的資金,不是淨資產。”
曹倫卿詫異地望了眼董賦才,問:“你在宏信集團有多少股份?”
“10%多一點。”
“那你憑什麼能調動這麼多資金?”
“不知道,我們的董事長,有時候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呵呵,唐信,剛才我見到了他。言歸正傳,董賦才,你應該知道,我當年提出的條件,定下的標準,可不僅僅是錢而已。”
曹倫卿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要在金融市場興風作浪,光有錢是不夠的,國際銀行團與政府態度之曖昧,關係千絲萬縷,都是常人難以想象。
說到底,無非是聰明人與關鍵人。
也許米國財長說一句話,就能影響經濟走勢,這樣的關鍵人,宏信集團有嗎?
董賦才沒有誇下海口,只是淡淡道:“曹教授,再窩在這裡,你的雄心壯志,估計要被這些書卷氣的孩子磨平了,錢,我現在有了,舞臺已經為你搭建好,是否參與進來,是你的選擇,你也應該瞭解我的為人,今天之後,我不會再來找你,我們不能希望什麼都是現成的,總該自己奮鬥一下吧?哈哈。”
曹倫卿啞然失笑,他意味深長地瞅了眼董賦才,對方正笑容可掬,但眼神十分揶揄。
彼此心知肚明,五年前的曹倫卿,和今天的曹倫卿,心態已經變了。
當年,他眼高於頂,瞧不起風雅集團的小廟。
可今天,他憋了五年,早已內心蠢蠢欲動。
“我要回辦公室,寫一份辭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