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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沒把段逸舟放心上。可陳洛打電話來再三叮囑希望自己安分一些,即便碰上意外之事,手段不要那麼激烈。達到目的的方式有很多,沒必要正面交鋒,尤其沒必要進行肢體衝突。
唐信對陳洛的話當做耳旁風,唯獨在意的是錢箕處置這件事上的方式。
時勢造英雄。越是多事之秋,越能看出人與人的能力高低之分。
錢箕在這件事上的處置令唐信很滿意。
他站在林蔭道路邊,看著擦肩而過青春飛揚的男男女女擦肩而過,掏出電話給錢箕打去。
“沒起床呢吧?誒,不對。你那邊有點吵,你不在學校?”
“在,準備上課,你呢?”
“上課?咱們有課?”
“不是,我在商學院這邊聽課,你要是沒事兒,也過來聽聽唄,有益無害。”
“成。告訴我教室地點。”
從上世紀民國時期國內最頂級的高校成立以來。一直保留著一個良好的校園風氣,時至今日,這個風氣已然存在,在京城那兩所名校的周邊,有不少非在校社會人員租住房屋,他們的年紀和身份各不相同。有事業有成的,也有努力拼搏自強不息的。他們會進入高校內旁聽課程,講座。他們不是在校學生,但不會遭到校方驅逐,旁聽課程自學。
天海大學某些熱門專業院系,也會有非在校人士來聽課,校方在這方面是大度與歡迎的,而在校學生,如果有暇,去聽聽別的院系的課,十分常見。
在這個經濟事關人人的社會中,商學院向來是熱門,唐信來到錢箕所在的階梯大教室中,發現這裡聽課的學生真是人山人海,而在教室後面與過道上,也有不少明顯上了年紀的人準備聽課。…;
錢箕估計來得早,她在第一排坐下,還給唐信佔了個位置。
唐信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左手邊是她,右手邊是個戴著厚眼睛的女生,看樣子就有好學生風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臉淡然翻著書,似乎在無聲隔開旁人的打擾。
“我只是想當面跟你說一聲,前兩天的事,幹得漂亮。”
錢箕淡淡一笑,沒放在心上,撇開私交,本職工作做好,得到上司一聲讚美,是應該的。
唐信隨手拿過她手裡的書翻了翻,是經濟類的,笑道:“你對這方面感興趣?”
錢箕隨口道:“一般般吧,時間多就多聽點課打發,後來發現,這老師講課不錯,呵呵,偷偷跟你說,在這裡聽課的女學生,我敢打包票,超過三十個,想要和等下來上課的老師上床,倒不是有所圖,完全是個人魅力,看到牆邊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沒?她是個小老闆,這老師的課,她一場不落,學校內早就傳開了,她想要倒貼,可老師看不上她。”
唐信啞然失笑。
“這麼霸氣?呃,他叫什麼名字?”
“曹倫卿。”
唐信念了兩遍名字,突然發現全場肅靜下來,他一抬頭,從門外走進一人,看上去三十多歲,斯文儒雅,戴著一副眼鏡,第一印象很好。
此人,正是曹倫卿。
他昂闊步走進教室,站在講臺邊上把手裡的幾本書放在桌上,右手扶著桌邊,左手插在西褲口袋中,抬頭環視全場一番,唐信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回頭一瞧,真是嚇了一跳,不少學生眼神放光,清晰可見他們對這位老師的認同與崇拜,而那位牆邊的女老闆,簡直心花怒放
曹倫卿省去了許多繁文縟節,譬如點名,譬如問候,灑脫如他,根本不在乎本是他的學生會不會來上課,不來,是對方的損失,不是他的。
“今天,我們講一個時下比較流行,但很多人似懂非懂的經濟問題,金融危機。”
他走下臺,因教室內十分安靜,他的話音聽起來並不大,但足夠讓每個人聽得清楚。
曹倫卿隨手指了個學生,問:“你知道金融危機代表什麼嗎?”
那個男生站起身,脫口而出:“企業倒閉,工人下崗。”
曹倫卿點點頭,又指了指另外一個學生,問:“你說呢?”
“通貨膨脹。貨幣貶值。”
“也對。”
曹倫卿在第一排前踱步,右手隨著他說話揚起。
“每個人對金融危機的理解不同,而金融危機最直觀的表現。也不盡相同。新的問題:什麼是帝國主義?”
曹倫卿隨手指向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學生,對方面對這個問題,自信地說道:“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壟斷階段。”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