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4 頁)
地站在鞋架邊。
到了臥室門口,待眼睛適應了這裡微弱的光線,江彬卻一下子愣住了。
蔣毅榮的床上,睡著兩個人。
江彬一眼就扔出從背後摟著蔣毅榮的沒戴眼鏡的張邈。相擁的輪廓很恬靜,這個畫面對卻太驚悚。江彬腦中“嗡”的一聲繃斷了一根弦,呆呆看著睡得正香的兩人,直到劉建深進來。
劉建深比江彬重些,踩著地板的“吱嘎”聲讓警覺地張邈先醒了過來,他睜開眼時還帶著些許迷茫,待看清兩人面容時忽地臉色一變,但很快,他又恢復成慣常的不緊不慢的模樣,動作幅度極小地直起身下了床,又給蔣毅榮掖好被子。所幸,張邈是穿了小背心和平腳褲的,方才他下床時,江彬也看到蔣毅榮是穿著內。褲的,但即使如此,也不能證明他倆沒發生什麼。
張邈披了件外套,示意他們去外面說,江彬站著沒動,還是劉建深握住他的手緊了緊,隨後拉著他退出去,輕輕帶上房門。
坐在餐桌前,三人都沉默了好一陣,張邈才喝了口水道:
“我給他打了鎮定。”
江彬深吸一口氣,打鎮定劑?大鎮定劑幹什麼?已經要用到如此卑劣的手段了嗎?
“他看到我怕……”張邈放下杯子繼續道:
“我只想見見他……”
“見他都見到床上去了?”江彬努力抑制自己的怒火壓低聲音道。
“我沒做什麼。”張邈坦然道。
江彬知道張邈說的多半是實話,可他就是無法忍受自己的“閨蜜”在睡眠中被人有預謀地放倒了當抱枕。然而看張邈不發一言地低著頭,一副“任你罰”的模樣,江彬反而不好發作,只得直擊主題道:
“你也不想想他為什麼怕你?”這話一半是疑問一半是質問,江彬不否認張邈對蔣毅榮的感情,之前蔣毅榮單相思告終,也是張邈這位“田螺姑娘”時不時過來照料。可他實在是有些無法忍受張邈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合情理的舉動。
然而張邈聽了他這話的反應卻是從腰間解下一個紅色的小荷包。那荷包正面繡了一對鴛鴦,反面對應著鴛鴦繡著首尾相連的兩個字——“邈”與“榮”:
“上次來,是等不急。”
“等不急什麼?”
“要他的一根毛……”
劉建深聽不懂,用詢問的眼神望向江彬。江彬這才猛然記起之前請張邈約富樂堂的金霖時,蔣毅榮答應要買張邈的梯子,張邈說不要錢,只要一根蔣毅榮的羞羞毛……江彬低頭看著那荷包,忽然明白裡頭裹的必定有什麼,也明白為何蔣毅榮會如此怕張邈……
不知情的劉建深眼見著江彬的表情從迷茫到猙獰再到吞了蒼蠅,著實有些好奇,江彬卻已說不出話來。張邈也無所謂江彬的反應,將那荷包賽到左胸口袋裡拍一怕確認它的存在後道:
“開過光的。”
江彬吐血。腦補了一下大師開光的畫面……如果他知道這荷包裡頭裝的是什麼一定會吐張邈一臉血!
張邈沒注意江彬神情,只從雙肩包裡掏出一支錄音筆,擱在桌上按下播放鍵。。這段錄音裡是繆可卿的聲音,說的卻是張邈的事:
“我和毅榮,是同一所初中的,我六班,他八班,我那時身體不好,藥的副作用,人虛胖,想法又古怪,老師和同學都疏遠我,只有他,每天都和我在同一條走廊罰站……”
“噗——”劉建深十分不厚道地噴了口水,隨即抹抹嘴咳嗽兩聲。張邈沉浸在回憶中,倒也沒在意劉建深的失態。
“其實並沒說過幾句,只有次陰差陽錯地替他擋過一拳,當時挑釁的是他們班的尖子生,他們說,我們是廢人,是註定要被淘汰的。他送我去醫院時和他說,下次期末考要考年級組前三,他不信,可我做到了。但班裡的尖子生卻冤枉我作弊。我被拉到升旗臺上全校通報批評,所有人都在幸災樂禍,他卻衝到臺上喊‘他沒作弊,你們這群傻逼!’。我一直記得,他露在褲子外頭的一角襯衫和順時針旋轉的發心,他比我矮半個腦袋,可我卻覺得,他能撐起整個世界。” 紙張翻頁的聲響:
“他被拉下升旗臺的時候,還不停地罵,我看到他哭了,我就想,再不能讓他受這種委屈,我要證明他們是錯的。可這事以後,他爸媽迫於學校的壓力替他辦了轉學手續,他走前給了我一個號碼,說以後誰欺負我可以找他……我把那電話壓在寫字檯的玻璃底下,忍著不聯絡他用功讀書,後來,我考上了市重點高中,給他打過去,他卻已經搬走了……我好不容易問到他下落,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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