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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白雁短短地笑了一聲。
做伴郎的簡單和做伴娘的柳晶不知從哪塊冒出來了,鬥著嘴走進房間,你瞪我一下,我瞪你一下。
“康助,康書記說賓客都到,讓你和新娘現在進場。”簡單瞪著瞪著,想起正事來。
康劍點點頭,站起身,向白雁伸出手。
白雁深呼吸,沒有接他的手,而是抬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康劍身子一僵,顯然不習慣這樣的親暱。
新郎、新娘在前,伴郎、伴娘在後,四個人向酒店最大的餐廳走去。
餐廳的門是掩著的,婚禮主持人高亢的語聲從門縫裡透了出來,“現在,讓我們靜靜地、以無比摯誠的心,歡迎一對新人進場。”
禮儀小姐慢慢開啟大門,餐廳內的燈光熄去,通向主婚臺的走道兩旁點滿了蠟燭,結婚進行曲飄蕩在大廳內,走道的紅毯上撒滿了花瓣。
“走呀!”康劍低低地催道。
白雁沒有抬腳,她突然扭過身,抱了抱康劍。“謝謝。”嗓音顫抖。
謝什麼,她沒有說。
康劍臉上的肌肉不自在地痙攣了下,他生硬地把她的手塞回臂彎裡,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進大廳。
白雁閉上眼,笑意恬美。
第三章,不做仙女已很多年(一)白雁的媽媽白慕梅心情好的時候,會對白雁淡淡地說:“女人一定要談戀愛。人這一輩子也是分春夏秋冬的,戀愛是日暖風和的四月天,是人生最好的一段日子。虛度了好年華,你會後悔的。”
白雁聽後,笑笑,一臉不敢苟同。
“你沒有一點像我。”白慕梅盯著她的臉,象看著一個陌生人。
白雁想說我可能象爸爸,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因為“爸爸”這個詞對於她來講,就是一個詞,沒有別的意義。而這個詞是白慕梅的大忌,她小的時候問起,白慕梅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我虐待你了嗎?你是吃不飽還是穿不暖,看著碗裡惦記著鍋裡的!人家懷胎十月生出的女兒,是得了個貼身小棉襖,我卻生了個白眼狼。”
從那以後,她再沒提過這個詞。
白慕梅是一個把戀愛當作終身事業來經營的人,這可能和她總在舞臺上扮演的那些個全幅身心追尋情愛的深閨小姐有關。演得太多,入戲太深,她分不清戲裡戲外。
白雁雖然是在劇團大院長大的,看過的戲劇上百場,但她一直是坐在臺下的觀眾。她沒注意到戲裡情呀愛的,她只發現一件事。不管是《西廂記》還是《珍珠塔》、《碧玉簪》《牡丹亭》……裡面的女主角都是大戶小姐,嬌生慣養,無病呻吟,於是春愁困困,走出閨房,無意邂逅一才子,便拉開了風花雪月的序幕。而跟在她們後面的丫環,同樣的年紀,同樣的美貌,只落得跑跑腿、把把風,捎個話的份,從來和愛情沾不上邊。
愛情是件奢侈的事,是建立在雄厚的物質基礎上的。
不為生計所累的人,談的才叫愛情。
丫環最後的結局,要麼是嫁給府裡的花匠、書僮,要麼給才子做個填房,那不叫愛情,而叫湊合。
人生總得有個交待。
白雁覺得自已不是小姐,也不是丫環,她就是白雁,獨一無二的白雁。
愛情,遙不可及,那就不要牽強附會。湊合,也沒必要那般委屈自已。
寧可等待一輩子,也不要遷就一時。這是白雁的戀愛準則。
白雁初中畢業後,讀的是五年制的護士專校,前二年上基礎課,後二年上專業課,還有一年實習。中考時,白雁考得非常好,濱江市一中的老師特地到她家去,說只要她到一中讀書,學雜費和書本費、住宿費全免,學校還可以每月給一點生活費。
白雁拒絕了,白慕梅沒發表任何意見。對於白雁的事,從她上小學起,白慕梅就全由她自已做主。
其實,白慕梅也巴不得她讀專科。初中是義務制教育,不需要花幾個錢。高中就不同了,這個補習,那個資料的,一學期下來,得繳多少錢呀!再上個四年本科,這一下子就得七年。白慕梅想著就覺得心煩,而護專只有五年,學費不高,平時學校還給補貼,實習時可以拿點工資,畢業後工作又好找,怎麼看都很划算。女人書讀得太多,沒男人敢要的。
護專就是一女兒國,就連老師也大部分是女的,難得有幾個異性老師,不是白髮蒼蒼,象刻著年輪的老樹,就是瘦如枯竹,寫滿歲月的滄桑,讓你想YY一下,都感到無力。
柳晶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