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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就會發來簡訊,語氣間悲觀絕望,看破紅塵。
他不放心,追過去。但只要見到他,她就笑逐顏開,沒事人似的,優雅而又從容。和他談藝術,談旅遊,談時下流行的話題,甚至還會問問他的工作,隻字不提愛,但會問起白雁,那時,她的口氣是酸溜溜的。
兩個人見面的次數,現在反到比從前多了許多。
康劍吐了口氣,擰眉抬起頭,不知何時,暮色已經四臨,本來就混濁不清的天空越來越昏暗,他往家走去。
一開門,就聞見一股誘人的香味。
他聞香尋到廚房。白雁頭上扎著個象海盜船長似的頭巾,腰間扎著條碎花圍裙,正在灶臺上和麵,面有點稀,一邊的案板上,有紅蘿蔔絲,細白的蝦米,碧綠的香菜,只見她俐落地在面裡打了兩個雞蛋,放進蝦米,灶上,鐵鍋裡油炸得啪啪作響。
白雁把和好的面倒進鍋裡,鏟子輕輕一抹,堆在鍋裡的面神奇地貼到鍋邊上,成了一張圓圓的餅,薄薄的,黃黃的,往外冒著氣孔,她撒上胡蘿蔔絲,然後把餅翻了個個,再撒上一層香菜,誘人的香氣就是這樣出來的。
康劍情不自禁嚥了口口水,“你這是做的什麼?”
白雁沒有聽到他進門的聲音,一驚,回過身,“你是貞子嗎?好嚇人。”
康劍抬手拍了下她的頭,“現在還早,貞子沒起床呢!這到底是什麼?”白雁關了火,鏟子當刀,把餅切成幾塊,放進盤中,有黃有紅有綠有白,誘眼又誘胃。
“這個呀,是在雲縣蛋餅的基礎上進行創造的白雁的獨門絕藝。去,洗手。”白雁推了康劍一把。
這可能是康劍吃得最開胃的一頓晚飯了,大麥與米混合熬成的粥,吹得溫涼,又清火又爽口,切得薄薄的醬瓜片,涼拌枸杞頭,鹹蛋黃拌豆腐,再加上白雁的獨門絕藝。
康劍對吃不算很講究,康雲林和李心霞都不會做飯,家裡請的保姆是東北人,只能說可以把飯做熟,其他就不能要求了。
上學時吃食堂,工作後應酬,這樣那樣的酒席,山珍海味,潮菜川菜,中餐西餐,什麼都吃過,康劍就沒對哪一道特別懷戀過。
可現在,他看著盤子裡最後一片餅,忍不住開始期待下一次白雁再次施展獨門絕藝了。
“領導,好吃嗎?”白雁甜蜜蜜地笑著,把裝餅的盤子往他面前推一推。
他很實事求是地點點頭。
白雁看著他,更加笑得象偷到腥的貓。
“你幹嗎笑成那樣?”他被她看得發毛。
“領導,你知道嗎?你吃得不是餅,而是我的愛心!我可是想著領導在外面吃得油膩,怕他年紀不大,就血壓高血脂高的。我絞盡腦汁做出這桌可口又養生的晚餐,只為領導你哦。你說,娶到我這樣的老婆,是不是三生有幸?”她晃著頭巾,手託下巴,長睫毛撲閃撲閃的。
康劍正要夾餅的筷子戛然停在半空中。
“怎麼了?”
他一本正經地回道:“這塊愛心,我要留下珍藏。”
“那藏在哪呢?”
“揣在懷裡?會融化的!放在冰箱裡?會變質的!那……”
“吃進你的嘴裡,是最安全的。”白雁替他作了回答。
為了感激白雁的“愛心”大放送,康劍主動要求洗碗。
“領導,那個豆腐放到明天會酸,倒了,醬瓜要用保鮮紙包好放進冰箱。鍋滴乾了水才放到灶上,不然會鏽,碗要一個個擦乾了再放進櫃子裡,抹布用完要洗淨攤開……”白雁交待完畢,這才上樓洗澡。
康劍埋頭水池,嘆息,這到底是誰領導誰呀?
“領導,”剛上樓的人,又風風火火地衝下來,“我錢包裡沒有錢了,天這麼熱,我不想去銀行取。你有嗎?”她把癟癟的錢包遞到他面前,嘴噘著。
“錢包在我褲子後面的袋裡,自已取。”康劍兩手都是洗潔淨的泡沫,沒辦法騰出來。
白雁嬌柔地彎起嘴角,掏出錢包,抽了幾張,“領導,你工資卡在我這兒,這裡面的錢哪來的?”
“搶的。”康劍瞪了她一眼。
“在哪搶的,有這麼好的事?明天帶我去。”
“幹嗎要等明天?一會洗完碗,我們就去。”
白雁在他身後扮了個鬼臉,“那我們倆就成了中國版的《新搶錢夫婦》了。”
“真貧,還不洗澡去。”康劍笑,不知道自已的口氣有多麼的寵溺。
“是,領導!”白雁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