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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樂的。
一切都不要了。
沒有明天在遠遠地看著,什麼都沒有意義。
以前,一個人撐得辛苦,很想自暴自棄,她對明天說,她是散落在大海里的一片浮萍,好與壞都沒有區別。明天笑著搖頭,說,我們是一個人,只不過分成了兩半。
你如果不好,我也肯定不會好。
現在,明天把眼睛閉上了,不要她了。
她好不好,和誰有關係呢?
小強之所以打不死,是因為它不能死,它有喜歡的人,它要讓喜歡的人放心,所有再大的委屈、再深的苦痛,總能忍著、受著,哪怕腰被壓得直不起來,只要抬起頭,它都要笑。
明天與她,是戀人,是哥哥,是爸爸,是朋友,是家,是溫暖,是希望,是明天。
明天不再來臨,她不恐懼,不疼,她只是碎了,象紙玫瑰一樣,散了一地,再也拼不起來。
“白雁?白雁?白雁?”冷鋒搖著白雁,驚愕地發現她的瞳孔裡沒有焦距,氣息越來越弱。
“明天,怎麼出的意外?”她無意識地問。
“墜機。”他晃著手指,想引起她的注意。
“那一定很疼。”她輕輕地嘆了一聲,目光幽幽地落在他的臉上,呼吸屏住。
“白雁,你呼吸,
你呼吸… …”他再次輕拍著她的臉腮。
白雁直直地看著他,突然嘴巴一鼓,嘩地噴出一口鮮血,一滴不拉地噴在冷鋒的胸襟。
冷鋒託著她,不顧胸前的腥紅,抬起手臂,用袖子抹著她的嘴角。
“白雁……”
她乖巧地伏在他的肩頭,很安靜。
“白雁…… 。”他小心地託著她,想讓她坐下來。
她慢慢地抬起頭, 眼睛瞪得溜圓,突然咯咯地笑了,緊緊地拉住他的手,歡喜得象個孩子, “我就知道明星騙我的,她不喜歡我,不願我們在一起,故意說你不理我了。明天才不會不理我的,對不對?”
冷鋒嘴角痛苦地抽搐著。
“明天,你幹嗎不說話?”
“白雁,你不認識我了嗎?”冷鋒顫聲問。
白雁突地驚懼地抽回手, “你是誰?”她著急地四處張望, “明天呢?”
“白雁,明天他……已經不在了。”
白雁的身子晃了兩晃,眼前一黑,咕咚一下栽倒在地。
第一百零三章,二萬里海底的冷暖(九)…
還是來晚了。
夜色如墨,春寒料峭。
康劍站在病床前,只見白雁面無血色地躺著,雙眼合攏,頭歪向一側,不知是熟睡還是昏迷著。他的心口被有把不太鋒利的刀,一點點地切刻著。他倦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腳下有點兒飄浮。他欠下身,給她掖好被角,發覺她一隻手掌擦得緊緊的。他抬起一看,依稀看得出是幾塊紅色的紙屑。
“別碰。”冷鋒在一邊憂心忡忡地說道,“誰拿,她就象歇斯底里一樣的和人拼命。剛給她打了針鎮靜劑,好不容易安靜下來。”
那是碎裂的紙玫瑰,康劍看出來了。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淚痕,只是蒼白得可怕,嘴角耷拉著,象個在賭氣的孩子。
康劍摸了摸她的臉,“冷醫生,我們談談吧!”
冷鋒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病房,康劍細心地把燈關了。柳晶和簡單站在走廊上,商明星驚恐地倚在一個角落中。
柳晶是在白雁暈倒時趕到手術室的。不一會,白雁就清醒了,然後就痴痴傻傻地對著手裡面的紅紙發呆,有人走近,她就渾身緊繃地,象頭小獸似衝過來。小臉上猙獰的神情令人心疼又痛楚。
“康領導。”柳晶看著康劍,不知該怎麼安慰他。白雁為了別的男人失控成這樣,康領導心裡面一定很難受。
康劍輕輕點了下頭,眼睛看到了商明星。
商明星也在從眼簾底下怯怯地看著他。
“我……媽媽說這是哥哥留給她的東西,應該送給她。所以我就來了,沒想到她……這麼脆弱。”在康劍懾寒威儀的的目光下,商明星抖抖地把日記本和相簿遞給康劍。
康劍粗粗翻了下,問道:“你家裡現在怎樣?”
“我爸媽還好,部隊給了撫卹金,是以最高規格給的,哥哥追認為烈士,他們說會給爸媽養老送終。”
“簡秘書,”康劍扭過頭,“你和柳護士帶她去吃飯,安排她住下。回到雲縣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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