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2 頁)
認什麼呀!我又沒做壞事!停車,你這個路盲。告訴我醫院在那兒,我要自己打的去!”我不停的在車裡叫囂,心裡越來越緊張,我知道警察一般不會私自行動,但他帶我來這裡幹嘛呢?
“別鬧了,我們已經到了!”警官突然一個急剎車,我一時被安全帶勒得好痛,痛得我差點大叫起來。可惡,是不是現在的司機很流行急剎車啊!小云這樣,怎麼警察也這樣!
正當我轉身剛想痛罵那警官會不會開車時,眼前的墓地也讓我驚呆了。一個個聳立的碑石,一顆顆挺拔的松樹,還有豔麗的菊花在三兩個墓碑前綻放,路邊的橫幅上還寫著“亡者安息”的字樣。
警察轉身下車後,小心的為我開啟車門,伸手將我扶下車,卻被我狠命地推到一邊。
“不要碰我,你這個騙子!”
我單步跨下警車,車外微風早經停息了,路邊的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銅絲。一絲髮抖的聲音,在空氣中愈顫愈細,細到沒有,周圍便都是死一般靜。我沒有聲音,身後的人也沒有聲音。只有寒風凌厲地撕扯我的面板,只有我痛苦吼叫的回聲吞噬我的靈魂,這是死神給我的震撼,無法抵抗的震撼!
“要不要過去看看?”見我僵持了1分鐘,警官小心地捅捅我的後背提醒道。
“不要碰我!”我憤怒的回頭向他大喊。
“那你去看看吧!如果你想哭就大聲哭,我知道你心裡很壓抑,哭出來就好了。”
“給我滾!”我就像一頭髮瘋的獅子,拼命的狂吼。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也知道你很恨我。但這是事實,良冰在送去的時候已經死了!而我……只是希望你能配合警方工作,並不打算瞞你一輩子!”
“你還想瞞我一輩子?滾,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我大罵著後退了兩步,眼淚從眼角滑落,滴在毫無生機的黑土上,捲起一片土灰。
“好好,我上車,你一個人在這靜靜,如果想通了可以隨時叫我。”
警察示意我要冷靜,剛轉身走了還不到二三十步遠,忽聽得頭頂“啞——”的一聲大叫。他嚇了一跳,悚然的回過頭,只見一隻烏鴉張開兩翅,一挫身,直向著遠處的天空,箭也似的飛去。接著便是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那種陰陽兩相隔的慘痛,就像午夜時分狼在山頂上的哀嚎,慘痛而悲壯。
三天後的下午5點左後,我接到警官打來的電話。我抬頭仰望著鐵窗外的那道微弱的光,無力地拿起話筒,“喂!我是25號犯人安幽。”
“安幽,我剛接到通知。因為你能為警方提供大量黑社會的可靠訊息,所以法院將死刑判為無期徒刑,次日開庭。”一直很關心我的年輕警察興奮的握著話筒大喊。
“你就為這個打電話來?”我一聲輕笑,就像沒有靈魂的軀殼,只會淡漠的勾動嘴角。
“對啊!難道你不高興嗎?”話筒裡的聲音逐漸低沉下來。
“高興。”電話的另一端的我沒有任何表情。
“我說過,配合警方調查一定會有好處的,此話不假吧!”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掛了。”沒等他說話我便扣上話筒,接著在其他警察的看護下回到了自己的牢房。有沒有搞錯,我竟然要在這鳥地方呆一輩子!
轉眼間到了第二天中午,法庭即將開審了。很多受黑道殘虐的受害者家屬坐滿了整個觀眾席,小云抱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女嬰站在公眾席的最後一排,眉頭卻一直沒有鬆開過。
就在快開庭的時候,突然從警察局傳來犯人畏罪自殺的訊息。頓時當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隨著人群,小云趕快抱著孩子尾隨警察來到醫院。可當他趕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安幽已經被蒙上白布推了出來。
“對不起,警官。傷者失血過多已經死了。”主治醫生深表歉意地向他們鞠了一躬。小云瞪大眼睛一時還不敢相信,直到他硬拉開蒙在我臉上的白布和看到我手腕上的血跡時,他當場無力地跪在地上,望著漸漸遠去的屍體,他不知所措。
就在屍體快要消失在小云眼前的一霎那,一枚白金戒指突然從血紅的手指上滑下,落在醫院的白色地磚上“叮噹”一聲,就像世界破碎的聲音。
——你的無名指以後永遠寫上了我的名字。它叫冰,他愛你,這輩子都不能忘記。
長長的哭泣聲久久地迴盪在整條長廊上,一小時小云抱著孩子默默走出醫院,仰望天空,天色還是最初的藍,乾淨的透明,沒有歲月流過的一絲痕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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