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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光想著你不是人,也當別人不是人了?你媽不敢去的地方,還擔心你姑奶奶也不敢去不成!”吳棗秀反擊那嬉皮笑臉的後生。
[解說]吳棗秀的“面子”是不錯,可這次真會有來賞識嗎?
[場景3]高牆深院
吳棗秀一腳踏進李家大院那張花崗石槽門,一條滾壯溜圓的大黑狗就竄了過來,不意間嚇得她連退兩步,幸虧狗用鐵鏈鎖住了。
吳棗秀拾起一塊磚頭正要砸過去,恰巧主人出來了:“打不得,打不得呢,好妹子,你就別與它計較好了。”
大院的主人叫李壽凡,四十多歲,人稱壽公。他笑著問吳棗秀:“你是哪家府上的?前來有何貴幹?”
吳棗秀當然認得他,但他卻不認得人,那就不必跟他廢話,只說:“壽公,我給你家送壽屏來了,可這工錢是要現付的啊!”
“好的,工錢自然得現付,你送進去好了。”李壽凡滿口應承。
“你看也不看,讓我送給誰去?”吳棗秀問。
“不用看了,好,很好!你是不知送給誰?那,那是誰讓你繡的呢?”李壽凡打量著吳棗秀,“啊啊啊,我想起來了,你是。。。 啊,你是姜家的新媳婦吧,不錯,很不錯的。。。 那你就進裡屋去,先問問太太好了。”
[解說]吳棗秀對“新媳婦”幾個字很反感,她丈夫死去快近一年,看來,她的命運並不被世人關注,她懶得答話,轉身向裡面走去。
吳棗秀走過了好幾個天井與迴廊。
[解說]這所歷經了兩百多年風雨滄桑的舊宅院,現在已經顯現出它的陳舊和破落來了。那森嚴肅穆的氣氛不復存在,只留著一股逼人的幽冷空氣。儘管主人作了許多修補點綴,擺上了一些時髦器物,如壁鐘、油畫之類,然而,在這古舊的框架中卻顯不出多少生氣來。
可是,在吳棗秀的眼裡,則是另外一種感覺:它的龐大幽深,它的五花八門,它的拐彎抹角,比之自己那低矮破舊,陰暗潮溼的居所實在有著天壤之別,這又使她產生一種強烈的妒恨。
[心語]吳棗秀:這人世間的富貴全讓他們給享用盡了!
在一張“月光門”前,有人叫住了吳棗秀。吳棗秀說明事由後,那個人叫她等著,便拿著壽屏進後院去了。
吳棗秀很不耐煩地等了半個時辰,那人才出來說:“那壽屏,太太給你收下了,讓你去賬房結賬。”
“可說好了付現錢的。。。 ”吳棗秀想問個明白。
“誰會少了你的錢,”那人幾分鄙夷地丟下一句話走了,“賬房在那邊!”
吳棗秀按捺下火氣去了賬房。果然,沒說上幾句話,她便和管事的爭執起來:
“欠下的債就不是錢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賬房先生好些的不耐煩,他合上了賬本,“你這女人怎麼這樣不講理呢!”
“剛才壽公還說了付現款,怎麼到你這裡便變了卦?”吳棗秀擋在賬房先生的面前,“不付現錢,你去給我把壽屏取回來!”
“我去取?笑話!你是說讓我給你去取回來?真是笑話!”賬房先生起身欲走,“你別胡攪蠻纏好不好!”
“你不給現錢便退回那壽屏來!”吳棗秀又向前逼近一步,不讓賬房先生走。
“豈有此理,真正豈有此理!”帳房先生氣呼呼的,“沒見過你這種女人!”
“我這女人怎麼了?偷你了?搶你了?”吳棗秀也冒上火來。她不瞭解“豈有此理”這詞是什麼意思,但從這管事的態度上看,肯定是句罵人的官話,她便毫不畏懼地還擊他,“你才豈有此理!壽公說‘好好好’,你卻凶神惡煞,門口的那條狗壽公能喝住,可你比狗還厲害!”
“你敢罵人?混賬!”賬房先生氣急敗壞,舉手欲打,見吳棗秀那拼命的架勢,又怕丟了體面,便放下手來,轉著圈圈,“這還了得,這還了得,我叫你反了不成!”
這時,正好進來了一個人,叫田伯林,吳棗秀當然認識,他是小鎮的保長,也是李家大院的女婿,在街面上常能見到他點頭拱手,笑臉迎人。
“是姜家的二媳婦吧?這裡可不是個吵架罵人的地方呢,”田伯林笑著說,“原來是香嫂子讓你給送壽屏來了,那是好事呀,我說呢,原本就沒什麼值得動大氣的事呀!”
“他不罵人我能罵他?”吳棗秀倒也自在,“我動什麼氣了?他一不付工錢,二不退壽屏,你說誰豈有此理!”
“香嫂的丈夫尚欠下五十塊銀元未清,這是有帳可查的,你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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