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婆婆仍然一動不動,見這情形,龔淑瑤索性脫了鞋,爬上床去,挨近婆婆坐下來:“姑媽,世界上的許多事情,全靠自己想得開,想明白了,事情就過去了,你說是不是呢,姑媽!”
“哎呀,我說淑瑤你就修點福,積點德吧,別‘姑媽姑媽’叫得我心煩意亂,”婆婆又向床裡邊移動一點, “你忙你的去吧,讓我靜靜的躺一會。”
“媽,”龔淑瑤知道婆婆不高興叫她姑媽,便改過口來,“其實,叫您姑媽是我從小叫順了口,我親媽過世早,沒留印象,讓我叫姑媽,我覺得比叫別的什麼都來得親,來得順心,您就別煩我,好嗎?”
“好吧好吧,你叫什麼都好,”婆婆閉上眼睛,嘆口氣,“人真是不死便不得清靜...”
“媽,”龔淑瑤只得起身下了床,但她還有話要說,“我知道你心裡有事,我不煩你了,可你也會知道,我心裡有話,也是一時間說不出來,現在,你就容我說一句好了:李壽凡是他的親妹子檢舉揭發出來的,那一天,在鬥爭會上,我也說了些不得不說的話,可我並沒有亂七八糟說別的什麼話呀!其實,我心裡也能明白,並非不知道李青霞至今還在想著能不能救下她兄長的一條命...”
[重現]陳家婆婆也正在反思暗忖:
婆婆與李壽凡在側門邊纏纏綿綿地說話;
婆婆爬在李壽凡的胸前抽抽咽咽地哭了,李壽凡只得回身送婆婆走了幾步,這才去開門走了;
婆婆低頭站立許久,抹了好一會眼淚才進屋去。
那個晚上,婆婆送走李壽凡後,陳裁縫父子便出了門,一直到天快要亮時才從屋後的山路回家;
婆婆去開門,她還幫著搬了幾次東西上樓;
那父子倆在菜園子又忙乎了很久,再回到屋裡時,天已經大亮;
龔淑瑤借去菜地摘菜的機會察看了一下,那翻動過的菜地已經新移栽上了好幾種菜秧。
[心語]陳家婆婆:所有這些肯定瞞不過淑瑤,可她這次並沒有檢舉揭發呀!
“淑瑤,你是說,李壽凡那條命還有點救路麼?”婆婆睜開眼睛,像明白過來,“媽不怪你,只是心裡憋悶得發慌啊....”
“那就得看天意如何了!媽,你就別去想那許多的事情吧,”龔淑瑤不想直接回答婆婆的這些疑難問題, “我是說,李青霞會盡力想方設法的,你還是先喝了這碗肉湯吧,,要不然,再硬朗的人也會頂不住的。”
婆婆終於欠著身子,張口從兒媳的湯瓢上接了一口湯水:“你還是讓我自己來吧,哎,悶心呢,得等一會兒喝...”
[場景2]處決人犯
不到一個月,李壽凡很快就被處決了,這在小鎮人的心理上產生了深層次的震動,拍手稱快者有之,嬉笑置之者有之,唏噓不已者有之。
[插敘,片段]一列持槍計程車兵押著幾個犯人經過青石長堤,李壽凡被捆綁著走在前面;
隔著一段距離,跟隨著許多看熱鬧的群眾;
那幾個犯人從長堤上被士兵推到了河灘邊,隨後槍聲響了,犯人倒下去;
李壽凡撲倒在地又爬了起來,還朝天叫喊了一句什麼,當第二輪槍響過後,李壽凡才栽倒在地上。
在黃大香家裡,人們在東扯西拉之間很容易把話題扯到處決李壽凡的事情上去:
“咳,有話說,‘江山易改,天變一時',以前都覺得這話難信,這回可讓人見著了!槍一響,李壽凡一個跟斗翻過去啃著了草皮,李家偌大個家業眼見化了水。”
“那槍子兒穿過心肺的滋味定是難受,那天我見李壽凡倒地又翻起身來叫喊了一句:‘痛啊,香緩!'自己要歸天了,竟沒忘記叫聲老婆呢!”
“他怎麼就不叫一聲陳裁縫的婆姨呢?他們也是大半生的相好呀,到底無情!”
“這是能叫的麼?你不見那天龔淑瑤在臺上控訴李壽凡與她婆婆相好的事麼?這龔淑瑤還真能充積極,把自家婆婆的醜事也能搬到大會上去張揚!常說家醜不可外揚,未必有了這事,她龔淑瑤那臉面就好看不成?弄得她婆婆再也不敢出門了。”
“那幹她什麼事,她遲早不是陳家的媳婦!不過,這種男女間的事不說還好,便是說了也算不得殺頭大罪。”
“人家說的是地主強佔民妻,可沒說民妻勾引了誰,那有什麼出醜不醜的!”
“龔淑瑤說的總還算得上是一回事,你不見姜聖初,他起先要把女兒送給李家,李家不肯,便說是看不起他,後來,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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