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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李墨霞招呼田伯林,他總是立即放下手頭的事,一臉認真地等待李墨霞發話:“你。。。請說。”
“青妹來信了——”李墨霞直截了當。
“啊,是這樣。。。 ”田伯林感到意外,驚訝,但臉色顯得平和。
“她說已經到了一個光明的聖地,她為自己慶幸。”李墨霞注視著田伯林。
“這。。。 ”田伯林緊蹙了眉頭,他似乎要比李墨霞憂慮,“我也聽到了好些的傳言,那邊的勢力還不小,現在雙方已經打起來了——信中沒說點什麼?”
“她說我們家裡的人將無可避免地站在兩個對立的陣營裡。甚至說,歷史可能做出的無情判決,不能不讓她為兄長們的前景擔憂,當事者迷,她讓我相機勸導一下大哥,可這——”李墨霞一樣有著家族的憂患,“青妹在信中也提及了你,感謝你從小對她的關照和愛護,她相信你能明瞭大局。。。 ”
田伯林沉默了好一陣,終於悟出:“許多事情是大勢所迫,天意難違,識時務者為俊傑,青妹算得巾幗英豪,你。。。 可那是著險棋!”
“我並不想像青妹那樣,我沒有她的膽識,我現在只是覺得謀個教書的職業,也許能夠圖個潔身自好吧。”李墨霞說。
田伯林連連稱是,又試探問,“你不是給德公和周樸去信了嗎?”
“姚太如讓我別等他們的答覆了,我昨天已經答應了他去擔任夜校的語文老師,明天便出招生廣告。”李墨霞決然地說,“你不是也同意了麼?這就行!”
“我倒是同意,”田伯林還是擔心,“你不打算去請教兄長嗎?”
“我不想去問他了,”李墨霞胸有成竹似的,“如果他不同意就應該來找我們說。青妹在信裡也講了,她希望我過自食其力的生活,依賴和寄生於舊家庭,最終不免要成為它的殉葬品。現在,女人離家去謀個職業畢竟不同於以往的情形!”
田伯林仍有顧慮,“如果壽公不讓姚太如聘請你該怎麼辦?”
“姚太如說他知道如何應對,”李墨霞卻象考試小學生似的提問田伯林,“怕就怕兄長找你,如果他問到你的態度,你該如何回答?”
這事,田伯林早想過了,只說:“既然你已經定了,那就別擔心我吧,到時候我會有話說的。”
田伯林認為,只要李墨霞態度堅決,到時,他在壽公面前裝個無可奈何就過去了,現在只用等著聽訊息就是。
[場景2]壽公轉舵
夜校的招生廣告貼出去了,李墨霞為報名的事忙過了好幾天,卻不見李壽凡過問這件事情,心裡又不免有些忐忑。
這天,李墨霞上完課回家,見田伯林獨自坐在燈下,悠然地品著茶,他在等候著妻子。待李墨霞坐定,他才說:“墨霞,下午你家兄長讓我過大院那邊去了一趟。”
“他說了些什麼?”李墨霞急切地問。
“看來,他對時局的發展也十分擔憂。說現在世風日下,人心浮動,當局無能,前線吃緊,他一邊說,一邊搖頭嘆息不止,這世事怎麼會弄成這樣呢?他讓我把在外地的賬目及時結清,儘快催收回來,以防不測,為這些事,過些天我還得外去一趟,十天半月不定,也順便打聽一下外面的情勢。小波跟著你,如果忙不過來,可以請龍嫂來幫你些日子。”田伯林講了這些才說到,“辦夜校的事,你兄長也問了。”
“他怎麼說?”李墨霞以為兄長必定會持反對態度,便乾脆攤牌說,“今天姚太如讓我寫了份求職報告呈寄縣裡,他說周樸已經答應,如果小鎮不能安排我,可去其他地方就職。那意思是不必去與我兄長商量,現在,我更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我看你還是應該跟你兄長去說說為好,他是小鎮學校的名譽董事,他會同意你留在小鎮學校的。”田伯林流露出挽留的意思,也許這只是出於客氣吧,一會,他又頗有感慨地說:“其實,是我們過慮了,把事情看得太嚴重。壽公說,今後我們家的事就讓我倆商量著辦,他年歲大了,力不從心,希望我們好自為之。說這話時,他那心情還很有些淒涼難受。既然這樣,我就沒有多說什麼,只說你原來就打算這兩天去向兄長請安求教。”
“這麼說,是兄長同意我去教書了?真想不到他也會變得開明起來。”李墨霞感到意外的欣喜,“我想那一定是二兄與周樸都跟他聯絡過了!可早些年,只要我一提去外謀事,他便拉下臉來,格外地心煩心燥。”
“是吧,你二兄的信壽公是收下了,談話時,他還提到德公‘不成功便成仁,成敗在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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