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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起山歌來,那聲音能翻山過坳,在對歌場裡,他的聲音更是高亢爽朗。
有一首山歌,後來還在縣裡面的《農民報》上刊登了出來:
“太陽出來滿地紅,
泥腳杆子做主人,
伸腰叉腿吐晦氣,
紮腳捋手拔窮根。
天也改了姓,
地也更了名;
說話應山響。
走路一陣風。
秧歌鑼鼓慶解放,
如今世界大翻身,大──翻──身!”
[片段2,土改]小鎮雖然名之為鎮,但它的住戶絕大多數仍是依賴土地過活的農民,當《土地法》的小冊子發下來時,土地和權力的再分配馬上把他們吸引到了各種形式的*中,幾乎主持人所有的號召都能夠得到他們最真誠,最熱烈的響應。
彭石賢也感受到了這些剛剛分得土地的農民的喜悅,他同樣充滿著激情。在分田分土的日子裡,常常追隨在張仁茂的屁股後面,幫著丈量記碼,扦插標牌,多次誤了回家吃飯。
黃大香十分痛愛地說兒子:“你貪玩也快玩瘋了呢,那幹你什麼事呀!”
[片段3,新政]縣裡向各地派駐了工作隊,以便指導土地改革運動的開展:
幹部們訪貧問苦,都已經深入到了一些“土改根子”家裡同吃同住,大力進行宣傳發動工作;
很快,縣裡新來了幾個南下幹部,在原來的李家大院設立了一個區級辦事處,以便對青石鎮周邊的一些村子進行更為直接、更為有效的行政管理;
革命運動造成了一種熱烈的政治氛圍:為人民服務是幹部的宗旨,為共產主義奮鬥是學生們的誓言,擁護共產黨,成了家喻戶曉的口號,學習學習再學習則是許多人的口頭禪;
新政權的權威迅速地向人們生活的各個方面輻射,從禁牌禁賭,禁酒禁菸,直到禁嫖禁娼以致到禁打老婆,禁罵兒媳,龔淑瑤積極熱情,在這些活動中都能見到她的身影;
連姜聖初這種人物也少不得在大庭廣眾之中手舞足蹈一番,以顯示他的積極。
平時,姜聖初只要說起他那兒子姜信和來總是好歹不順心,少不得要罵幾句,似乎只有這樣,當老子的才算得威風,現在說起姜信和來,那些參加地下活動的事情又不知有多麼的了不得,好像是龍生龍,鳳生鳳,全都是他這老子的榮耀。
[片段4,夜校]由於聲勢浩大的宣傳運動,學習文化的重要性被大大地誇張了,為了當家作主人,各家各戶送子女上學的熱情迅速高漲。
李墨霞在堅持白天的教學之外,又重新辦起了夜校,她在日記中以興奮的心情寫下了這樣的話:“以前,教育救國的理想只是一個殘破的夢,現在,教育建國才真正成了一項現實的偉大壯舉”。
一時間,上夜校的人很多,小學校裡,在嗡嗡作響的白熾的煤氣燈下坐滿了人。姜信和是夜校的班長,每次老師上課之前,都少不得他興高采烈地教人們唱一陣新歌,那首由陝北民歌《信天游》曲調填寫出來的《東方紅》,隨著革命的節節勝利傳遍了全國,不少小鎮人也從這裡唱出了“毛澤東是人民大救星”的歌詞。
從夜校中獲益的人確實不少,張炳卿可以算得是學以致用的一個成功典型。
當《土地法》這本小冊子發了下來的時候,上面的字他還認不到一半,他向人學會了查字典,但邊查邊認要讀通一個句子實在太慢,他便請彭石賢來當小先生。彭石賢已是小學四年級的學生。不過,他對《土地法》上的一些話更不理解,好在他能把話讀通,而張炳卿只要能聽清字句,自己重複念兩遍,琢磨琢磨,那政策的意思還拿得比較準確,反過來他又可以解釋給別人聽,就這樣,他邊學邊用,邊用邊學,竟從文盲的境況中走了出來。
[片段5,上學]彭石賢升入了高階小學,與他一道升入高小班的,除了他那些同齡夥伴外,還從夜校轉來了幾個大哥哥大姐姐。
這是因為,土改工作壓下來,辦事處從夜校抽走了一些老師和學員,同時,還有好些人逐漸發現,這讀書畢竟是九天攬月,五洋捉鱉的事,並非人人能讀得出頭,丟了生產可不行,還是吃飯最要緊,工夫一忙,他們便陸陸續續地退了學。夜校勉勉強強堅持了一段時間,終於冷落了下來,剩下來的學員如龔淑瑤與姜銀花等,李墨霞只得動員他們編入全日制班。
惟有龔淑瑤,她讀書的決心最為堅定,不可動搖。
當初,龔淑瑤也曾跟隨在張炳卿後面跑過一段時間,可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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