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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狗’為人多變善變,張炳卿懷疑他的用心,無意與他結盟,而更為重要的是,他認為自己丟了官去找龔淑瑤發難,那是不怪蒼蠅怪蛆的事,但他只說:“男不與女鬥,你跟她計較什麼!”
張炳卿只得拾起案桌上的鑰匙去找龔淑瑤。
‘流浪狗’隨即偷偷繞到了屋後的菜地裡,那裡有個小水池,水池上方是龔淑瑤房子朝南的窗戶,‘流浪狗’躲在窗子下方的牆根旁探聽動靜。
[樓上]張炳卿在耐心地疏解、勸慰龔淑瑤,說‘流浪狗’不願去湖區確實有病,沒有別的意思,可龔淑瑤就是不吭聲,不答話。
[窗下]‘流浪狗’聽張炳卿說到他情願頂替自己去湖區時,突然‘啪’地一響,那是鑰匙重重地甩在樓板上發出的聲音,繼而爆發出龔淑瑤委屈而又抱怨的哭聲:“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根本沒想過要當這鎮長,更沒有趕你去湖區的想法,你是我的入黨介紹人,我忘恩負義還算人麼!也不相信你會對我有意見,平日裡,便是有人瞎猜瞎說,我從來都不相信,可你現在說出要離開小鎮的話來,那肯定他‘流浪狗’在搬是弄非,挑撥離間,這是非要冤死我不可,既到了這步田地,我還能怎麼工作下去嗎?還不如我趁早滾蛋,我向區裡領導說去...”
接著是一陣拉拉扯扯的聲響,那是張炳卿在勸阻龔淑瑤去找區裡領導,別把事情鬧大。
‘流浪狗’不料這女人竟如此發潑耍賴,張炳卿越解釋越解釋不清,越好說越不好說,最後,他只得含含糊糊地答應了龔淑瑤的要求,保證支援她的工作,不再提去湖區的請求,還承諾去做好‘流浪狗’的思想工作,龔淑瑤這才收住了哭聲。
‘流浪狗’聽著,由疑惑到失望、到懊喪不已,最後搖頭嘆氣走開去。他一向認為張炳卿是個有膽有識的人,卻不料在這個女人面前表現得如此婆婆媽媽,完全被她收服了,以至於,他弄不清這兩人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了。
[場景2]無法脫身
晚上,張炳卿常常和衣坐在床頭看看報紙或者獨自尋思,這是他多年的習慣。
這些天,周樸的話一直在他頭腦裡翻騰:
[重現]周樸說:好在我們這圈子不算小,革命的場合夠大的,你實在呆不下去了,可以找機會離開小鎮...
現在,張炳卿越來越感到他無法與龔淑瑤共事,卻又說不出她有哪不好,哪不對,倒是覺得該做檢討的是自己:不耐煩、不來勁、不快活,不能與她合作共事。
所以,吳國芬剛忙完家務上床,張炳卿都少不得跟她說起龔淑瑤來:“唉,落到這女人手下,我是想走也走不掉,真倒黴!”
“好事啊,走不掉就別走,我不趕你!”吳國芬玩笑地,“先前我不讓你走你非走不可,現在龔淑瑤不讓你走你便打算不走,也好,我高興——有你在,家裡的事幫我做去不少,我還說什麼呢!”
“怎麼能不走?一個大男人,從鬧解放衝鋒陷陣到如今,只差沒掉腦袋,結果,卻要讓我這麼窩窩囊囊活下去,那我還算是個人麼?”張炳卿真像為了難,“可我多次向她提過要求調動,她就是不答應...”
“她當然不答應呀,換上我也一樣,”吳國芬認真地,“‘流浪狗’說,你在她面前親口保證過不提去湖區的要求,還答應永不離開小鎮一步,既然話已經說了,怎麼能夠一下子又翻過口來!”
“別盡說怪話,誰說過永不離開小鎮一步,我哪有那麼多囉嗦話好說,你千萬別信‘流浪狗’的‘亂彈’!”張炳卿解釋,“當時,龔淑瑤又哭又鬧,我能不哄著她?可我心裡懷疑,她那是在做戲...”
[閃現]張炳卿對向隅而泣的龔淑瑤好說歹說。
“做戲?”吳國芬用力擰了張炳卿一把,讓他痛的‘喲’了一聲,“你們真是做戲做到一塊去了麼!可你做戲做得過龔淑瑤嗎?她一哭你就哄她,安慰她,卻不知道她那哭也是在哄你騙你,你還真當她捨不得你走?喲喲,你就別想得心裡發癢了吧!”
“你胡攪蠻纏什麼,我在跟你說正經事,”張炳卿依然認真,“我能不知道她那眼淚從哪裡來的?她擔心我與‘流浪狗’聯手對付她!”
“是嗎?知道就好!那你跟她說,如果不讓你離開小鎮,硬要為難你,那是逼你與‘流浪狗’聯手,那你不與她唱對臺戲也沒法子了!再不行,你就乾脆跟她胡攪蠻纏去,”吳國芬笑起來,“你又不是全然不知道胡攪蠻纏...”
“睡吧,睡吧,別廢話了...”張炳卿這才脫下衣服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