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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黃大香三十歲不足,頭額稍高,顯得敞亮,這似乎有失女性的清秀,但是,與她那方正的臉盤相配,又自有一種端莊持重的儀態。特別是,當笑容從她那恬靜的嘴角舒展開來,稍稍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時,則更能顯示出女性美的神韻:這是青春煥發的和悅光彩,也是成熟展現出來的慈善容顏。
[身世]十九世紀末頁,中國的山寨鄉鎮一片貧窮困苦,而且顯得格外遲滯落後,黃大香就出生在這裡的一戶勤勞農家,她經歷和目睹了那個兵荒馬亂、天災人禍接連不斷的艱難歲月。
比較而言,黃大香的家境並不算太差,除了耕種,家裡人也運些茶葉、土紙、竹木之類的物品遠出外地販賣,這雖然溫飽可得,但閤家老少人人常年勞累不堪。
[家庭]黃大香對童年時代的記憶十分簡陋:拾柴、燒火、割豬草,少不得隨時聽從父兄的招呼使喚。
最讓她難熬的是啟土紙:深沉的夜晚,微弱的月光,冰涼的山溪水,高高的石板槽,數點不清的溼瀝瀝的紙張和怎麼也驅趕不走的蚊子,與瞌睡同時而來的則是父兄的呵斥。
只有採茶的季節才能在野外找得到一點點歡樂:明媚的春光,空曠的山野,新綠的茶園和同伴們的歡笑。碰巧晚歸時也能追逐到一兩隻從路旁驚起的芒花雀。她從來沒有上過學,是家裡最後一名被纏過腳的女人。
她十八歲隨丈夫到小鎮謀生。丈夫讀過兩年私塾,人也長得文雅標緻。
開頭幾年,丈夫替本鎮的李家大院當過廚、跑過雜,還管過一個短時間的賬目。後來,他離開李家大院開了個小貨棧,黃大香則幫人做些針線活,她算得小鎮上的一把刺繡能手。添了個孩子以後,一家生活更是過得安然融洽。
生活的勞苦艱難未能耗去黃大香的青春活力。她那目光依然深邃清幽,眉宇間總是蘊藏著一種堅韌頑強的神色。
但隨後不久,因丈夫不善投機鑽營,再加上連遭幾次兵匪洗劫,店鋪破敗倒閉,黃大香這時才發現丈夫在外負債累累。
丈夫唉聲嘆氣,在家裡躺了好幾天,黃大香總是說些安慰的話,深恐他想不通走絕路。
卻不料,在一個大清早,丈夫說要去外地一家親戚處借點錢來做本,後來錢是搭回來了一點,人卻一去不復返:他棄家外逃了。
[述說]可憐黃大香,她是那種窮不要飯,死要爭氣的人,在紛至沓來的債主們面前,不要說爛賬賴帳,就是限期緩還的話也說不出來,只得任憑債主搬走了彭家所有的財物,連同她的嫁妝。
[返回]現在,孤兒寡母一貧如洗,頓時陷入窘境,連鋪蓋也只得臨時搭架在幾塊磚頭上了。
所幸的是,在神靈的呵護下,孩子奇蹟般地好了,母親又有了寄託和希望。
[插敘,片斷]這些天,孩子是沒有餓著,早上還吃下了半碗飯,母親卻一連餓了兩餐。為了孩子,這剩下的半碗“百家米”飯,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吃的。
[片斷1]張仁茂知道大香嫂的為人,那天走後讓侄子張炳卿送過一次糧食,但這隻夠吃三五天。
[片斷2]李松福心眼不多,以為黃大香家真還有些吃的,只送來了一點“百家米”。
[片斷3]吳棗秀與姜聖初分別來送過兩三次紅薯之類的雜糧。姜聖初來到黃大香家,每次都少不得要咒罵幾句吳棗秀這樣那樣的錯處。
[片斷4]今天,姜聖初踏進門來,見黃大香喝的又是些湯湯水水,覺得這日子快要過不下去了,他默不出聲地站了好一會,算是想出了一個主意:“香嫂子,我看你家的事硬撐硬頂是過不去了,不如帶上孩子,沿門沿戶多去‘借’幾家,大家都知道你可憐,會有人給些東西的。”
[片斷5]黃大香知道這“借”是什麼意思,她也感到自己快到沿門乞討的地步了,但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她決不肯走這條路。於是,她把話扯到了其他事情上:“你家大嫂子的病好些了麼?”
“沒救,這種病我見得多,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啦!”姜聖初在冷漠之中倒是說了句對老婆的同情話,“她這一生一世沒過上幾天舒心日子,真是老天作了孽!”
“你就好好求天地神明保佑吧!”黃大香嘆息說。
“那神明要是能求得到,我姜聖初早就該發跡了──早些年,我爹媽領我去跪跪拜拜求得還少嗎?我才不白費力氣──明天你等著我再送些紅薯來好了。”姜聖初說完這話便退出門去。
[場景2]寄名儀典
晚上,黃大香安頓孩子睡下,忙乎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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