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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外望,她把孩子拉到面前,說,“石賢,我們家祖宗三代就數你讀書最多。只要你能讀,媽磨破手掌也願意供你上學──這真是個好世道啊!”
尤其是戀愛自由,這是最能讓女人激動不已的政策。張炳卿已經辦好了與周小蓮的離婚手續,他與國芬的相好也眾所周知。當初,吳棗秀趁武工隊尚未進駐小鎮悄然出走,把國芬留在了黃大香家,張家與黃大香家是對門近鄰,本來就不少來往,現在,這往來就更加密切了。
黃大香的小攤很招客,左鄰右舍有事沒事都來這裡匯聚。張炳卿到這裡除了講工作,講政策,也講一些英雄人物的故事。
在黃大香家裡,張炳卿的聽眾有超過半數的女人,他自然也講到了婦女解放,婚姻自主,戀愛自由。人們都說他與國芬才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但不意今天卻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衝突。
當張炳卿講到新事新辦時,還以他和國芬為例:“象我們,只要去政府登記上,就算是合法夫妻,一不用媒人牽線搭橋,二不用擺灑請客,省了許多的麻煩,這才是好。”
女人們覺得這很新奇:
“那花橋也不用坐了?”
“不坐。”
“也不拜堂?”
“不拜。”
“不擺酒,不拜堂,連鞭炮也不放?”
“不放。”
這些,張炳卿都是與國芬商量過了的,開始,國芬低頭聽著,表示預設,但聽到張炳卿那話中只顧了新事新辦這一頭,似乎有些話沒說全面,讓人覺得不近情理,她補充說,“不擺酒,不請客是覺得在荒月上給親友們增添麻煩,有些過意不去。”
“這也是,”張炳卿又補充說,“再說,那樣也浪費,我們幹部應該帶頭興個新規矩,新風氣。那些南下幹部,先一天結婚,第二天就上前線,哪能擺什麼酒,放什麼鞭炮?”
“那不和沒事一樣?”有女人感到多少有點掃興,“人生一世就這件大事呀!”
“這本來就該和沒事一樣,”張炳卿的意思是不必講排場,結婚就結婚,不應該搞那些繁瑣禮儀,“個人的事怎麼說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吳國芬有些不高興,但沒有爭執。
“我看鬧洞房還是少不得,圖個吉慶,熱鬧熱鬧呀,”黃大香注意到國芬的情緒,“鄉親們有那份心,都要來,你也辭不得,再說這又不用花費什麼。”
“就是嘛,我們一定得來,鬧了洞房就隨你們上前線也好,上戰場也好──我們只待著你們抱孩子了。”說話的是個中年男人。
“那更沒意思,”張炳卿有他自己的體驗,覺得那太讓人難堪,“我不喜歡,國芬更不會贊同,國芬,你說是嗎?”
“你問我幹什麼!”這件事他們並沒有商量過,恰好相反,國芬有著與張炳卿完全不同的感受,那次張炳卿與周小蓮結婚鬧新房的事對她有太大的刺激,經過這麼多周折,不就是要爭回那個場面?“別拿我說話,你是你,我是我!”
“喲,你還忸怩什麼呢?”張炳卿笑了,“到這時候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這話不對?”
“你說你的,不用把我扯上,”國芬冒火了,“我和你什麼事也沒有!”
張炳卿愣住了。但繼而一想,自己也全沒觀顏色,他從國芬的眼光裡明白了,那正是當年鬧洞房見到的神情,國芬還沒平息心裡的委屈和怨憤,而且,說“本該和沒事一樣”的話又肯定被誤解了。
張炳卿連忙為自己解嘲:“喲,這話走火了,新社會婦女翻了身,男人講話得小心──我是怕新娘子臉嫩,經不起羞刮──是為你著想咧!”
“去你的,”國芬揚起手來,“你還不走!”
張炳卿邊笑邊走,對大家說:“到時候請大家來鬧洞房,節目越新越好!”
張炳卿走了,大香嬸責怪國芬:“你哪來這麼大的火氣?虧你炳卿性情好呢!”
“好什麼,”國芬只得笑了,“我什麼事都依了他,就這事偏不依他!”
女人們也都高興了,她們說這解放才是真正的好,要不,女人老受男人的氣。這會兒張炳卿當了官,在家裡也不敢擺架子,婦女會就是得興下去!
第二天,吳國芬與張炳卿一同下鄉調查生產情況,回來時經過小河邊他們相約話別的那座土地廟,在那裡,他們停留了好一會,說了好些話。
僅一年多的時間,有情人便成眷屬,這讓他們最真切,最實際地體會到了解放帶來的幸福和歡欣。
黃大香用吳棗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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