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3/4 頁)
里人不就已經知道了!”
“李墨霞知道了?”田伯林又不免一驚。
“李墨霞跟我說起過,也許她是猜測到的,她不蠢,也不傻,能不知道?”黃大香乾脆把話說個透亮,“她說她早就打算與你離婚,你說她的這話是真還是假?”
“這話倒是不假。。。”田伯林卻蹙緊了眉頭。
[解說]問題不在於李墨霞願不願意離婚,而是一旦背離了主子,田伯林便是虎落平丘被犬欺,不說其他,連姜聖初也對付不下,這又如何保護得了吳棗秀?那結果,恐怕最終免不了亡命他鄉。田伯林敢不敢為吳棗秀亡命才是問題的關鍵!
但田伯林在思量了一番之後,對黃大香說了這樣的話:“請你替我去看看棗秀,勸勸她,棗秀待我一片誠心,我心裡明白,我怎麼也不會做沒良心的事,請她放心。眼下這時勢千變萬化,許多人都還不知道前面的路如何走。但我當著你香嫂的面說一句,到時候,我總會想出個妥帖的辦法來。。。”
有了這話,黃大香才如釋重負。
[解說]黃大香看人看事的目光並不勢利,也不鄙俗。她不但見到了吳棗秀的悲痛欲絕,見到了李墨霞的苦澀憂煩,見到了田伯林的難堪落魄,而且,她也敏感到了時勢的某些變化。她認為,此時此刻,吳棗秀要離開姜家就只有跟上田伯林,那才是唯一的生路。所以,不管吳棗秀如何偏執,黃大香決意替她做主,她是要玉成這樁姻緣,而不是苟且偷歡,不然,禍殃定會接踵而至。
這以後,田伯林就少不得常往黃大香家裡跑,或打聽吳棗秀的病情,或商量解脫的辦法。
昨天,當黃大香說到去探病時;吳棗秀一言不吐,甚至還拒絕聽她說話時,她對田伯林心情沉重地說:“棗秀這妹子是前生前世作了孽麼?落到了這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境況裡!偏偏她的生性又那麼執拗,用心又那麼悽苦——她對你田保長是死心死眼了!口上說要與你斷了絕了,可心裡又淤著血,囿著氣;想著要跟上你,又怕為難了你。她能說讓你們離婚的話麼?她是死也不肯開這個口的,我就擔心她左右都會熬不出命來呢!”
聽了這話,田伯林更是不能安心落意,他意識到這事已經讓他非與李墨霞離婚不可了。
當時,田伯林匆忙離去,今天下午來告訴黃大香:“剛才我已經與李墨霞當面談妥了,不管壽公的態度如何,我們這婚一定得離,誰都拖不動了!”
黃大香也明確表白:“只有這樣才對,在這節骨眼上,你不為棗秀著想,就沒有人能為她著想了!”
僅僅十多天過去,田伯林與李墨霞公開宣佈離婚,連石賢也知道了這則新聞:“媽,李老師離婚了,我見他們一家人在遊街呢!”
“什麼叫遊街... ”黃大香終於高興地一笑,“你小孩子也來操空心了!”
晚上,田伯林對黃大香說:“我總算把婚離了!虧得壽公沒有計較,仍讓我掌管李府上的事。我這是為了不虧負棗秀待我的一片心意呀——現在能煩你去趟姜家嗎?如果她的病好了些,就請她來見見面,如果病不見好,也討她一句話,能不能搬到哪位親戚家去暫住:一來好找醫生治治病,二來我可以隨時去看望她,以便從長計議我們的事情。”
黃大香立即答應了田伯林,讓他等著。
黃大香穿過陰暗潮溼的過道,跨過斷牆來到姜家後院,正聽得姜聖初在嚷著:“銀花鬼妹子,你就知道好吃懶做,三五天也下不來一匹布,天上不掉下來,地上不冒出來,我供得起這一大幫人麼!”
久病的姜大嬸子拖著沙啞的聲音在叨唸:“你叫嚷誰呢!要斷氣了的,揹著重病的,不都在掙扎著做些活計麼?一家人相扶著拖日子,捱時辰,你還來催逼什麼呀。。。 快氣死我了,唉!”
“我說銀花妹子幾句也不能麼?你們活得不耐煩,我就活得舒坦?不見沒米下鍋了。。。 ”姜聖初仍在嚷嚷,但聲調低下去了。
黃大香推開門招呼著:“聖初大伯,大嬸子,吃過晚飯了?”
“活人還能不吃飯?早吃過了。”姜聖初又說大話:“香嫂子,你來看望棗秀吧,我們全家人都小心侍候著她,病已經好多了。”
“銀花,快炒幾粒豆子,泡碗茶給香嬸喝,咳,咳,棗秀的病這兩天稍好一點,她又爬著上了織布機子。這會兒歇著了——是老天不照應呢,我一個人病倒還折不了罪,偏又牽連上棗秀,一家人全都靠著她,真是好手藝呀!”
國芬引黃大香進了吳棗秀的房間。吳棗秀倚在床頭上,叫了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