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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就好了,那就好了!你病成什麼樣都不關緊呢,他田伯林能不知道你是為誰二病?” 吳棗秀是個死要強的性子,黃大香長長地噓了口氣,相信吳棗秀終於在反覆想過之後拿下了主意, “我該把你這話告訴田伯林去,他還在我家裡等著呢!”
黃大香來到灶門邊與大嬸子又拉了些閒話,便告辭了。姜聖初送黃大香回家時說:“香嫂子,這次棗秀害病可真急壞了我呢!連我這不信鬼神的人這次也老在心裡為她求神靈保佑呢,可不,這病不是真好起來了麼!我如果說假,就讓我不得好死——姜家可少不了她呢,這是實在話呀!”
“千萬別起這種重誓,”黃大香相信姜聖初這話可能不假,“棗秀做事從來不知偷懶,就是性情倔傲了些。這世界上的人生性各異,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就順隨她一些吧!”
田伯林等候在黃大香家裡很不自在,剛來過兩位買貨的顧客,他還不好如何接待,只得打發他們去了別的店鋪。
當田伯林去推關店門時,無意之中一眼瞥見周樸隻身進入了對門的張家,隨後,張仁茂便端著個小酒杯來到門口守望。
[心語]這讓田伯林不免犯疑:周樸果真是警察所長指稱的那種吃裡扒外的人麼?不然,怎麼自他來到小鎮後,便接二連三地出現起鬨打劫的事呢?如果縣府的官員也有反叛之心,眼前這世面還如何能夠維持得下去?
這時,黃大香回來了,她向田伯林轉告了吳棗秀的話;這使田伯林感到好些寬慰;也冷靜了下來。
[心語]田伯林:和棗秀這事現在真是過早張揚不得,弄不好還說不準會惹出禍端來,可要做成夫妻,又遲早瞞不了人,這該怎麼辦才好?
[場景4]求師學畫
石賢與學慈玩在了一起,學慈很招黃大香喜愛,說他簡直如佛前童子一般,黃大香為兒子有這個好夥伴高興,很希望石賢能如學慈一樣文質彬彬。
自兩家有了走動,黃大香就見到了申家人心地的純淨,他們不求人,不逢迎人,也不虧負人。
同時,黃大香對讀書人的情趣也能予以理解。比如畫畫之類的事。
偶爾,申先生也帶他的女人來黃大香家閒坐一會,要二兩花生米就二兩米酒,說話不多,一人一口慢慢地喝,女人總是依偎著丈夫,看那樣子,兩人還很親切。
一次,申先生喝完了酒,卻沒有像平常一樣起身告辭,只見他的眼睛十分專注地望著對面的牆壁上,黃大香不知他在打量什麼,申家女人卻發現了:“先生,你是喜歡那畫麼?”
“小孩子的畫有小孩子的意思,”申先生露出一絲微笑,他問黃大香,“石賢畫的,是嗎?”
“是呢,”黃大香有點不好意思似的,“石賢讀書不及學慈用功,貪玩,愛到處亂塗亂畫,我不讓他弄壞了牆壁,他又把這紙片貼上去了,小孩子呢,我也只得任隨他了!”
“石賢說他畫的是什麼呀?”申先生又問,“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應該任隨他們。”
那是石賢用棗秀給他的鉛筆塗畫出來的兩片紅藍色塊。
“能是什麼?”黃大香知道學慈也有這種鉛筆,而且,石賢就為羨慕這鉛筆鬧著要,棗秀才特意託田伯林從外地買來,“石賢的畫不及學慈畫得好,沒人教他能畫出什麼來?”
“看,這像不像鬥牛?”申先生走近前去,“這是頭,這是發力的牛腿,這是拉直的尾巴,還很神氣呢!”
“石賢也說是鬥牛,”黃大香竟有點高興,“先生,您說這還有點兒像麼?”
[回憶]黃大香記起那次兒子在路上玩泥團,申先生送孩子回家的事。
申先生剛走,石賢與華玉便爬在地上頭頂著頭比試力氣。
黃大香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呀?”
華玉被石賢拱倒在地上,卻笑嘻嘻地回答:“我是和石賢哥在鬥牛呢,剛才我們還和申皮貨先生鬥了牛!”
[返回]申先生指著圖畫說:“是啊,多少有些像吧,只是,這頭藍牛頭上怎麼就長了四隻角,你說石賢是怎麼想的?”
“那是女孩頭上的小辮子吧,這能不是瞎想麼!”黃大香不覺哈哈笑了,“那次,不是您送他們一塊回家來的麼?”
“啊啊啊,對對對,”申先生高興地大聲嚷起來,“還有點想象力,不錯,不錯!”
見這樣,黃大香便把兒子平時畫畫的小本子找了出來給申先生看,那上面有大眼睛的女孩,有滿臉鬍子的大漢,還有些像是花草蟲魚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