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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發現你手機掉他車裡了。我就跟他說,機主住在富盈酒店,麻煩他途經那裡時送到服務總檯就行。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我想他肯定是送到了,你下樓問問不就知道了……哦,我當時已告訴他你住的房號,相信他會跟總檯說的。
我聽著可婕這番話就像在聽某個傳奇的故事,覺得很是不可思議——這時代撿到東西主動歸還的實在是極少有。我就對可婕說:那我先下樓去問,什麼情況我再打電話給你——我已經記下你的號碼了。
剛準備下樓,又有個電話打進來,我不得不迴轉身抓起聽筒。
請問是程先生嗎?我是服務總檯。
我就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哦,剛才有位先生送了部手機來,說是您掉在他車裡的。您現在方便嗎?我們幫您送上去。
方便方便,拿上來吧。太謝謝你們了!那位先生留有聯絡方式嗎?
哦,沒有。他把手機放這裡並說了您的房號後就離開了……請別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大約3分鐘後,我房間的門鈴響了……
拿著失而復得的手機,我禁不住在鍵盤上附上深情的親吻。然後我打電話給可婕,告訴她手機已物歸原主,我現在終可放心了。我還說:這件事讓我瞭解了東莞,這裡的市民素質令我欽佩,我打算好好睡個大覺來回報他們。
可婕說:你們寫文章的人就是幽默。不過也對,你少點出去,東莞的秩序恐怕就沒那麼亂……那你就好好睡吧,有時間我再去看你。在我姐還沒到來之前,你的任務是:休息,再休息。記住啦?
我說:聽你的。誰叫你和你姐那麼像呢!我以前都比較聽你姐的。
她說:我姐夫說起話來油腔滑調的。我掛了。
第七章 分秒必爭
我在酒店裡足足呆了三天,三天之內可婕再沒來過;魏敏就更不必說了,她明知我的號碼卻連個電話也不打,這使我感到萬分的困惑。可婕倒是每天至少來兩個電話,早晚兩頭打:早上是問我起來吃早餐沒有,晚上是問我睡了沒有。後面這個類似於查房。可我不明白可婕查我的房有何用意,她幾次稱我為“姐夫”,反推過去她就是我的“小姨子”,小姨子對姐夫的這般關心,似乎有點不太合乎常理。
這已經是第三天的最後晚上了。我靠在床頭,盯著電視,心中鬱鬱寡歡,窗外紙醉金迷聲色犬馬,而我連晚飯也沒胃口吃。剛才餐廳服務檯來電話問:要不要送份快餐上去?我說:不用,我現在連喝水都有困難了。
我的困惑是:魏敏既然叫可婕給打電話約我到東莞來,卻又為何要躲躲藏藏不肯出來見我?她把我丟在酒店裡不聞不問到底為什麼?她是故意要透過這種方式來懲罰我,還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她打算還讓我在這處雖豪華奢侈但對我而言卻有如坐牢的地方呆多久?
我心裡想,再住今晚若還見不到魏敏本人,明天早晨我就打道回府。我身上的錢要退還給可婕,除了留下買張回程機票的費用——既然過來是坐飛機來的,回去也必須要坐飛機走,做人要做得有點尊嚴。就當是小市民偶爾闊氣了,坐飛機跨省旅遊了個來回。
正當我這麼想著,電話響了,看看時間才8點多;再看來電顯示,是可婕的手機號,就想這“小姨子”今晚幹嘛這麼早“查房”?便故意拖著不接。坐機鈴聲停了,手機又響起來,抓過看看,還是可婕的。這次我接了。其實我此刻的心情屬於《孫子兵法》裡“欲擒故縱”的那種,只是希望電話多響幾次,以此證明我的骨氣,證明我並非整天守在電話機旁等著人家來關心我問候我。
喂,我說,是可婕嗎?
程華,我是魏敏。你趕快下樓,有車在門口接你……是輛白色寶馬,車牌是:粵S79678
魏敏?你是阿敏?你怎麼用可婕的號碼?我幾乎是從床上跳到地毯上的,被子掀翻在地也不管不顧。
我真是魏敏,你下來就知道了。要快點哦,酒店門口不能停車太久的。
好好!5、5、5分鐘,我洗臉穿衣服。我激動得已經語無倫次。
我相信接下來我的動作絕對達到軍事化,我還相信這是我有生以來在洗漱穿衣方面行動最迅速的。因為其實哪用到5分鐘?我用3秒套褲子、8秒籠衣服、5秒穿鞋子(主要花在繫鞋帶上)、15秒漱口、10秒洗臉、7秒梳頭、2秒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意思是這系列動作只用了還差10秒才夠1分鐘。然後關門出去,跑到電梯口等電梯。中國人有個壞習慣,就是在等電梯上或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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