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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嚴重,場面也要壯觀得多。長排廠房拔地而起,在大片菜地的中心,想必廠房所在的位置原來就是菜地或者種植其他農作物的農用地。前面空地上碼放著大堆的鋼筋、水泥、夾板、頂木之類的建築材料;廠房只建到四層,有座大型的起重鋼架向上伸至約八層樓的高空,大概按原定計劃是要建到八層吧;廠區被磚牆包圍著,磚牆內是公司方的老闆、職員、建築工人以及聽說是老闆請來的大幫社會閒雜人員;磚牆外是附近村民、圍觀的群眾以及大批不明身份的人。附近山坡上,還密密麻麻或站或坐排了好幾排不知哪裡來的人群。
牆內和牆外形成兩軍對壘的態勢,雙方都劍拔弩張。
我正奇怪怎麼警察還沒來,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幾輛閃著警燈的辦案警車從大路上呼嘯而至,在眾目睽睽之下駛進了廠區範圍。
莫蔚抓住警察們下車準備往牆內走去的機會,上前跟領隊的嘀咕了幾句,領隊的就讓他跟進去了,閃進大鐵門時他還朝我們三個做了個“V”形手勢。我心裡想:搞什麼手語呀?我們都還在外面,等下場面失控,你跟著警察叔叔你是安全了,可我們……不知怎麼的,我只聽到“嘣”的聲音,眼前突然發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個陌生的地方:白的床,白的被單,白的牆壁,白的燈光,白的進進出出的人影。我感覺背上很痛,想翻翻身,剛剛運動,媽的!頭痛得更厲害,用手摸了摸,整顆頭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我這是怎麼啦?我使勁地想,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這時候,我聽見有陣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清脆響聲。這聲音我熟悉,是我家魏敏的高跟鞋!我掙扎著正想爬起來,魏敏緊走幾步跑到床前,把我硬是給按下去了。
程華你醒啦?魏敏俯下身來,臉對著臉問我。
我這是在哪?我怎麼會在這裡?我……
噓!魏敏把她的食手指豎在唇邊,做了個“別說話”的暗示語。
她說:這裡是人民醫院,你被壞人打傷了,來這裡包紮,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我說:我……我怎麼會受傷呢?我不是去採訪了嗎?阿敏,你……你怎麼來了?怎麼知道我在醫院裡?
她說:你被人砸了兩棍,歹徒是趁亂襲擊你的,也不知道出於何種目的。是黃大哥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你受傷住院的。哦,報社剛才來了幾個人,他們已經走了,我就是送他們到醫院門口,回病房時看見你醒了。醒了就好,程華,你現在還很痛嗎?她邊問邊摸摸我那綁滿繃帶的頭。
我說:哦。頓了頓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問她:黃東怎麼知道你的手機號碼?
她說:黃哥說他翻查呀。你出去之前不是跟我聯絡過嗎?他翻出那個時段的電話號碼就打過來了。怎麼啦?你懷疑什麼嗎?
我不吭聲。我喝了口魏敏遞過來的水,然後望著天花板,講了句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話:黃東他也真夠有心的!
現在的我頭很痛,身上也很痛,我真的不想再講什麼。我只希望能夠靜靜地躺躺,最好是我自己。我希望能夠安靜地思考些問題,慢慢地梳理些雜亂無章的事情。我發現自己正被無邊無際而又無形的某雙大手給掐住了,就跟孫悟空在如來大佛手掌中的情形相似,區別只在於強加於我的這雙手看不見,只是感覺得到。我需要點時間來仔細思考和梳理,然後才好作出判斷。
魏敏伏在床上,像是睡著了。她上午坐了幾小時的長途,下午又到醫院來陪我,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她肯定是身心憔悴。加上得知我被襲擊而給她帶來的恐懼、不安、憂思、疑慮……在看到我已經醒了之後,她也可以如釋重負,可以放開地眯幾分鐘眼了。
晚間10點多鐘,周主編領著報社大隊人馬前來探望。他剛踏進門就直誇我,說什麼我“勇敢”,我“堅強”,我“臨危不懼”……我想得頭大也想不出我被襲擊跟這些褒義詞能扯上什麼關係。我越想頭就越痛,剛縫過針的傷口陣陣的劇烈抽搐,就跟現在又被紮了幾針似的。我就不再去想太多了,欣然接受著主編大人的褒獎,管它沾不沾邊;反正又不是拿獎金,白拿獎金擔心人家有意見,口頭獎勵我看是沒什麼的。
魏敏在周主編他們進來時就被吵醒了,她將唯獨的那隻凳子讓出來,周主編客套了幾句就坐下了。他坐在床邊拉著我的手,魏敏坐在我床上,剛好位於周主編的對面。其餘的七八個全站在病床的周圍。
我從羅欣和黃靜跟周主編也是跟在場所有人描述的現場實況,知道了我遭襲的具體過程。當時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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