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該早些認清這一點。
某種難以排解的緊澀情懷縈繞胸口,他下意識揉了揉,沉聲道:“老太爺那兒加派護衛守著,今晚在農莊暫歇—宿,明日清早起程回白苗。”
聞言,騰濟兒不滿到極處地嚷著——
“爺,咱們就這麼放手,當作啥兒事也沒發生呀?對頭都欺到咱們頭上來啦,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怎忍得下這口氣?!”
東霖和白苗關係本就十分微妙,過去,白苗曾把公主嫁給東霖皇室,兩國向來交好,但政局國情瞬息萬變,尤其自東霖新帝即位後,在外交上漸漸顯露出雄心壯志,兩國表面平和,私下卻暗流波濤。
“現下尚在東霖境內,沒我的允許,誰也不準妄動。”鹿蒼冥目光嚴厲地掃過在場所有人,瞧得騰濟兒一顆頭低了下去,兀自咕噥。
當日為取回血鹿戒指,他進入東霖國境,卻將整隊人馬留在私下購得的一處農莊裡,只帶著騰濟兒和鹿平兩名隨從上麗京,就是不想太過招搖。
鹿族當年因為瘟疫而死傷慘重,爺爺帶著他和五弟逃至白苗,受到不少援助,而他雖非白苗人,卻被眾寨委以重任,這全得歸功於鹿族人對土壤與礦脈有種與生俱來的預知能力,能在險惡的地形中輕易地找出礦源,加以白苗鐵脈豐富,如石中之玉,藉助了他的能力才得以順利開採。
鹿族本質是溫馴而愛好和平的,他會盡量避開衝突,不過,假若東霖最終仍欲奪白苗賴以維生的經濟命脈,他鹿氏一族受白苗禮遇與恩惠,也當挺身與東霖周旋。
“都出去吧。”他下了命令。
不一會兒,眾人全步出了方屋。
關起門,屋內有些昏暗,他由懷中掏出火摺子,扇出火星兒,點燃桌上的油燈。
他起身來到榻邊,撩開床帷坐下,如此一來,形成上身在床帷內,而一雙健壯長腿則在床帷外的曖昧姿態!
淡菊仍睡著,雪般藕臂上留著幾道擦傷,向來光潔的秀額腫了個包,瘀青泛紅,瞧了……極端礙他的眼。
眉峰成巒,他下意識伸出掌,輕輕覆住她交疊在腹上的手,觸感那麼軟、那麼柔膩,一時間內心湧起莫名的柔情。
“嗯……你被毀容啦……”寧靜的氣氛在床帷內小小的天地中流轉,淡菊眼睫忽地輕顫了顫,語帶戲謔。
鹿蒼冥由沉思中回過神志,傾身過去,眉眼深邃地盯著那張略嫌蒼白的面容。
“你醒了。”
“是啊……醒啦,要不,你以為我在說夢話嗎?”肩頸的肌肉有些痠疼,淡菊試著扭動,隨即“嘶”地抽氣,五官跟著揪成一團。
他沉默不語,覆住小手的大掌緩緩移向她的肩胛,以適當的力道揉弄著。
淡菊微微愕然,不太懂自己現下的心情,迷濛地瞅著他的臉,輕輕又道:“那麼長—道擦傷,別留下疤才好。”小手撫觸他右頰上響羽箭劃過的傷痕,血已乾涸,拖著長長—道。接著,她眸尤自然而然地往廠移去,終於瞧見他赤裸胸膛上一塊又—塊的瘀青。
“老天……”忍不住驚呼,她不顧暈眩,掙扎地撐起上身。“你還是被馬蹄踩傷了?!我以為……以為自己抱住你了,以為躲過馬蹄踐踏……你、你你真是可惡,真莫名其妙,為什麼一個人傻傻地朝那林間衝去?!那姑娘的響羽箭好生厲害,你手無寸鐵,以為自己鬥得過她嗎?!”想到那一幕,心裡又急又氣、又慌又亂。
鹿蒼冥濃眉挑動,靜聲問出:“你怎知藏在林間的是個姑娘?”
淡菊心一促,雙頰嫣紅,不過瞬間已寧定下來。
“我瞥見她的影子……挺纖細的,就猜想應該是個女子。”
他還是以詭怪深究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瞅著她。
“你……你傷得嚴不嚴重?胸口疼嗎?有沒有讓、讓大夫瞧過?是不是很痛……你要不要躺著舒服些兒?”讓他瞧得臉發燙、心悸動,渾身不自在。“我沒事了,換你躺著睡會兒吧,你——啊……”
他健臂陡張,猛地擁她入懷。
淡菊輕呼一聲,仰起俏臉,兩人鼻尖幾乎相抵,氣息交錯。
“鹿爺,你……你……想幹嘛……”這問話似乎挺好笑的,逗得他薄唇揚起好看的弧度,教她芳心輕顫,呼吸緊促了起來。
他想幹嘛?
適才,他對自己信誓旦旦,待這不知天高地厚、把他的命令當成馬耳東風的女人清醒過來後,要如何如何、這般這般的嚴懲訓誡一番,但現下,他單純的只剩下一個念頭——
二話不說,他頭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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