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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蔚也不急,她的婚禮在九月末將要拉開帷幕,屆時張明慧畢竟要回來參加,有什麼到時候問她就行了。
說到婚禮,那可謂是大費周折。
首場隆重的婚禮定在北京舉行,張明蔚跟隨林清回到家做準備。
這回林家的人對張明蔚熱情的多,老爺子居然一邊拾掇花草一邊跟她回憶起自己當年娶老婆的事情,“想當年啊,我們結婚就是給組織上交個報告,組織上給個小單間舉行儀式。有點新家當都跟寶似的供著捨不得用,哪有你們現在這麼大的排場。”
“爺爺,其實我們也不要排場,證領了就算完事兒,房子裝好了一搬就行。”
“屁話,我們家孫子娶媳婦,怎麼能這麼沒聲沒息的。”
張明蔚撇嘴,嘟囔著:“那就別怪我們啊,也不知道這排場是給誰擺的。”
老爺子回身拿小鏟子在她背上就是一拍,“別以為我沒聽見,就算七老八十了,我現在還耳不聾眼不花!”
“是,是,您老當益壯。”手勁還挺大,只好揉著膀子賠笑。
林清一進院子就看見這爺倆有說有笑,心裡萬分寬慰,這畫面忒幸福。“老爺子,媳婦還我一會兒唄。”
林老爺子眼皮都沒抬的嗯了一聲。
林清撇撇嘴拉著一臉壞笑的張明蔚出門。
出了跨門,張明蔚立即扮小鳥依人,扣著林清的臂彎,“相公帶我去哪啊?”
林清也像模像樣的拍拍她,大男人的樣說:“我們家表少爺請吃飯,走著?”
一聽說表少爺,張明蔚眼睛一亮,就是那在門口開停車場,比林清還不著四六的主,立馬高高興興跟著就去了。
一打眼張明蔚就看出來,是個明擺著的個花花公子。別看態度謙和,眼神可張狂的很,對她是上上下下的大量,看到胸前還給她挑挑眉。張明蔚,也沒客氣,對著他小肚子下邊撇撇嘴。林清看他們眉來眼去,差點掏手機錄下來。
表少爺身邊坐著個看不出什麼人種的美女,沒有金髮,沒有碧眼,面板也不太白,但是就倆字——漂亮。混血美女中國話說的還相當標準,對張明蔚是一口一個小堂嫂的叫著。
在座的還有林家幾個眼生的表親小輩,姓林的就來了林正和林清哥倆。
那些孩子一個個要多矜貴有多矜貴,說話都是老高檔了,滿嘴“altogether食之??”。話題涉獵也廣泛,什麼發改委的通知、房貸新政、活動板房使用後的聚苯乙烯的回收……
坐下不到五分鐘張明蔚這叫個後悔,自己端著也不是,親民又親不起來,鬧心的就差點沒抓耳撓腮。菜牌拿上來,林正說讓新媳婦點一個吧,張明蔚瞥了眼菜牌,連頁都沒翻,說:“兩瓶二鍋頭。”除了林清,其他人都愣了,張明蔚斜眼看不敢皺眉的服務員,“沒聽懂?北京特產,二鍋頭,這麼大飯店不至於沒有吧。”
他們酒店就這點好,顧客是上帝,要什麼都有。服務員訓練有素的微笑回答:“有的,還需要別的嗎?”
“我這不用了,你問問別的少爺小姐吧。”張明蔚相信自己當時臉上的表情一定很臭屁。
林清抿嘴不出聲,任憑其他兄弟姐妹的探究眼光。
酒席間,話題多了一項,吹噓and互捧,張明蔚發現林清這個人來瘋難得的安靜。
對面的表少爺則神采飛揚,回憶崢嶸歲月,“想當年在布魯塞爾,雪是我見過最美的景觀,布魯塞爾的雪啊,鵝毛一般,下起來的時候紛紛揚揚,陪上那些尖頂的歐式建築,紅白而測襯,相得益彰…………”
一副美麗的歐式風景圖就這麼描繪在了面前,張明蔚清清嗓子,成功的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聽說布魯塞爾冬天的時候常是下雨,表弟一去就趕上了下雪,還鵝毛一般的。實在太難得了。”
表少爺臉先一紅再一白,然後氣定神閒的說:“我確實幸運,小堂嫂看來也是遊歷豐富,不知道還去過比利時哪裡啊?”
張明蔚不傻,聽得出來是給自己找難堪,不過姑奶奶最大的本事就是沒臉沒皮,“過獎了,我這最遠就去過海南,連港澳通行證都沒見過,更別談比利時了。不過巧克力吃過。”
林清笑,小聲糾正,你吃的那是好時,是美國產的。
表少爺沒聽出這個茬,只顧著跟林清說:“喲,那林清,可是你不對了,怎麼不帶媳婦出去到處轉轉。”林清倆字念得頗重,他倆就差兩個半月生日,平時也不叫什麼哥哥弟弟的,今天卻讓這個上不得檯面的女人給叫了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