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三三坐在北北身邊,一直到北北慢慢流出眼淚。
北北說:“我還以為是他在愛我,原來是我……原來竟然是我……”
瘋人院裡最不正常的是誰?是醫生和護士,因為其它人都是瘋的。
我是瘋的,我不正常,卻嘲笑著正常的月月,是啊,怎麼會有愛,在同志圈裡圈外,這種東西是多麼的奢侈,就好象擺在天鵝絨上的幸福,其實是樣品——現貨不足。
為什麼還去渴望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只有rou體,繞了一大圈,還是隻有rou體,接近一年來的生活,只是錦上添花,只是精美的蔬菜雕花,其實並不可口,那是人家配菜用的。
“有的時候,我感覺到很幸福,現在我很後悔。”北北的聲音很沉穩,幾乎沒有任何感情摻雜在裡面,就好象他說的是一件與他完全無關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打破這個幸福的假像?”
說完了,北北開始睡覺,象死亡一樣深的睡眠,自責卻一刻也沒停,做個傻瓜有什麼不好,不是很快樂麼?
幹什麼想那麼多,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讓我回去,讓我回到什麼也不知道的過去,我想還那麼無知的活著,活在自己快樂的假像裡,這次我不會再尋求他的答案,這次我什麼都不問。
或者叫我死了吧,我不再有價值了。
什麼時候開始,那個男人竟然比我的生命重要了??
北北的身體綣成一團,整個人都窩在三三給他蓋上的被子裡,有的時候他會低聲的哼叫, 三三把耳朵湊過去,他卻沒有再說話,只是牙齒咬的很響。
半夜裡他開始發燒,不是很嚴重,頭似乎很疼,眉頭皺的很緊卻不說話,也不張開眼睛,三三去下面買藥的時候,看見月月坐在下面的大堂的椅子裡,好象飯店的石膏塑像一樣一動都不動。
三三走到他對面坐下說:“他發燒,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你們怎麼了,我只告訴你,我喜歡他,如果你要不在乎他,我就替你照顧他,我會很愛很愛他,叫他一輩子也不會傷心,必要的時候就去日本請催眠大師,讓他完全忘記你。”
沒有說話,月月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三三說了他要說的話,起身上樓,一群服務人員擦身而過開始換班,飯店的燈光漸漸暗下來,大堂的蠟燭吊燈一盞盞的點著,暖色的燈光映著硃紅鑲金邊的貴妃椅,恍惚之間好象走到中世紀。
穿著淺藍色制服的門童開啟門,一群疲憊的寄生男女衝了進來,鮮亮的衣服讓大堂突然鮮亮起來,好象南北戰爭時的舞會。
點起一隻香菸,月月深深的吸著,青色的煙霧冉冉的把他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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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著三三扶著的杯子,北北吃了藥,身體陷在柔軟的床上,仍舊很冷,他問可不可以抱抱三三,三三讓他抱,北北發著燒,體溫燙的他想哭。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男人的身體不是為感情而活,他們的生命裡第一位的絕對是事業。
早上起來,又是一條好漢,北北抖擻了精神,咬著麵包就去上班了,儘管他這一天弄錯了三份表格,在重要檔案上籤的不是自己的姓名,而是——去死!但是還沒造成什麼重大損失。
即使有了損失也沒人敢來找北北,這位頂頭管理的表情變的好象中央電視臺的天氣預報,有時陽光明媚,轉眼烏雲遮頂,瞬間電閃雷鳴,總之區域性地區不是有雨就是有雪。
心思轉了十萬八千里,北北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這麼不著人疼了,不但爹不親孃不愛,有生以來這麼重視一個人,人家還根本不稀罕他,這感覺恨的真是不行了,真想掘了月月家的祖墳,看看為什麼生出這麼冷血的一個。
回到飯店,北北望見月月正在大廳裡用晚餐,顯然殿下他也移駕到賓館居住,打扮的整頭平臉,換了一身漂亮的中式衣服,對襟上刺繡一朵粉嫩嫩的荷花,正在和幾個同樣閒人談笑風生,在一群紅男綠女中也同樣顯眼嫵媚。
北北走過去站在他旁邊,月月抬頭嫣然一笑,到有三分挑釁的味道。
一口悶氣差點沒噎死,北北端了整碗的玉米濃湯扣在月月身上,在一片驚叫中從容上樓,電梯門一關上,北北高興的幾乎吱吱叫起來,連著跳三跳,然後才想起有電梯監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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