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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課,朝夕被老師叫進辦公室。是她填的高考志願表出了問題。確切的說,是她的名字出了問題。班主任胡老師戴著深度近視眼鏡,要把志願表拿到鼻子尖才能看清:“文朝夕啊,你的名字填錯了吧,你姓文,怎麼填成了鄧朝夕呢?”
朝夕顯然早有準備:“沒填錯,我是姓鄧。”
“姓鄧?那你轉學來的學籍上不寫著文朝夕嗎?”老師推推眼鏡,很詫異。
朝夕淡淡一笑,極力掩飾內心的悽婉哀怨:“老師,您就讓我姓鄧吧,我父親姓鄧,他去世多年,我希望……希望自己能以優異的成績向泉下的他彙報,我是他的女兒,我希望他能為我驕傲。”
這麼說著,她的睫毛又開始顫動起來,這是她的習慣,每每很悲傷或者情緒很激動的時候,她的睫毛就微微顫動。
即便沒有淚珠滾落下來,也足以讓面前的人被感染。
老師欣慰地看著朝夕,點點頭:“朝夕,姓什麼是你的自由,不用徵得老師同意的,老師也很高興你能有這樣的孝心,相信你父親泉下有知也會安慰的。”說著放下志願表,“不過你得到你戶籍所在地的派出所開個證明來才行,否則學籍上的姓名和志願表上的姓名對不上號,那樣是不被允許參加高考的。”
“嗯,我知道了,老師。”朝夕低著頭,雙手無力地垂著,整個人單薄得像一張紙。胡老師一直格外留意她,知道她父母雙亡,經常像媽媽一樣的噓寒問暖,她拉過朝夕的手,拍著她的手背說:“朝夕啊,馬上就要高考了,說實話,老師還真捨不得你,雖然你是轉學來的,跟老師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很多可貴的品質,勤奮好學,不怕吃苦。只是朝夕,你的性格讓老師很憂心,來我們班這麼久也沒見你跟哪個同學要好,沒有朋友是很孤獨的,而且你顯得比同齡孩子要早熟很多,老是鬱鬱寡歡的,有什麼心事可以和老師交流嗎?”
朝夕的心頓時起了一陣亂,飄過一大片烏雲。
她抬起頭,目光閃閃的,長久地凝視著老師,囁嚅著吐出一句話:“老師,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人失憶的嗎?”
第七章 蠍子終於開始咬人了(5)
報社的工作每天都很忙碌,好在連波已經習慣。
當初轉業時選擇來報社很大程度上跟父親有關,是他的生父,蒙冤至死,後來是他發在報上的一篇文章引起了上頭的注意,雖然並不是起了決定性作用,但不久父親就沉冤昭雪卻是事實。那個時候他就為自己的將來作了打算,有朝一日要到報社工作。轉業分配時,他並沒有憑藉養父的關係,而是自己透過嚴格的考核被報社錄取的。他考上了樊世榮才知道,既生氣又欣慰,生氣是因為他自作主張就給自己作了安排,欣慰是這小子有骨氣,不仗勢。樊世榮逢人就說:“連波這孩子,真沒話說。”意思是,連波身上挑不出毛病,不僅才華橫溢,還很有主見,更懂得自立。
連波到報社很長一段時間,同事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報社從上到下都很喜歡他,工作認真,待人熱忱,哪裡有困難就上哪兒,因為文筆出眾領導安排他當編輯他不幹,他喜歡當記者,說可以增長見識,鍛鍊自己。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連波是堂堂樊司令的公子終於還是被人知道了,領導再次安排他到辦公室坐班,他還是不依,堅持留守在記者崗位,這無疑讓他贏得了更多人的尊重,連波的好人緣就是這麼建立起來的。尤其是經常跟他一起出去採訪的老劉,兩人更是成了鐵哥們,老劉是攝影記者,連波喜歡拍照就是受老劉的影響,跟他學到了不少攝影知識。
老劉每次拍了新照片,都會第一個給連波欣賞。這天快下班了,連波收拾東西正準備下班去接朝夕,老劉揹著個相機喜滋滋地進了辦公室。連波問他什麼事那麼高興,老劉說最近北京正在舉辦一個全國新聞攝影大賽,老劉踴躍報了名,幾經周折領導終於同意他代表報社去參加比賽,但他拿不定選哪張照片,要連波幫他參考參考。
說著老劉從一個紙袋裡倒了上百張照片在連波的桌上,連波著急去接朝夕,又怕掃了老劉的興,只得拿起那些照片一張張地看起來。
老劉的攝影技術還真是沒話說,每張都很出彩。連波很快沉浸在奇妙的光影世界中,忘了接朝夕這回事。只是照片太多,他眼花繚亂,覺得哪張都好,他犯愁地說:“只能選一張參賽嗎?”
“可不是,我就是選不好才要你給點意見。”
“這可有難度啊,我覺得每張都很好看呢。”連波撥弄著那些照片,頭都大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