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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禽獸兒子!我今天就為民除害!為朝夕的爸媽報仇……”樊世榮徹底失控,額上青筋暴跳,推開珍姨,對準樊疏桐又是狠狠一皮帶。
朝夕這時候意識回來了,騰地站起來狂奔出門,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下樓,衝到院子裡對著門口的崗哨喊:“快來人啊!救命啊!……”
警衛聞聲就往院子裡跑:“出什麼事了……”話還沒說完呢,就聽到屋裡傳來珍姨的尖叫:“桐桐……”
第九章 畜生的兒子當然是畜生(12)
朝夕跑進屋看到樊疏桐的時候,樊疏桐不知怎麼趴在客廳樓梯口的地板上,應該是從樓梯上滾下來的。
樊世榮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手裡還拿著皮帶,混身發抖。
珍姨撲在樊疏桐的身上號啕大哭,哭得肝腸寸斷,哭得聲嘶力竭……警衛直奔客廳的電話機,朝夕聽不清他說什麼,只看到他嘴巴一張一合,不久大批的警衛衝進來,跟隨著警衛進來的還有寇振洲、樸遠琨等。
“老樊!你這是幹什麼!”寇振洲一邊朝樓上的樊世榮跺腳,一邊撲過去扶起樊疏桐,可能是傷著了頭部,樊疏桐用手捧著頭,臉色煞白。
樸遠琨也蹲過去:“怎麼樣,疏桐……”
而樊疏桐當時已經說不出話,目光飄飄忽忽地望向站在門口的朝夕,那麼坦然,那麼無辜,那麼傷心,他像是有很多話要跟她說,是說對不起呢,還是說抱歉,或者說恨她?他流淚了,渾濁的眼淚混合著殷紅的血自他的眼角滾落下來,滴在地板上。他的嘴巴在動,一張一合,聽不到聲音,反反覆覆就是同樣的張合,沒有人聽得懂。朝夕開始也不懂,後來她才明白過來,那是他在喚她的名字“朝……夕……朝……夕……”……
朝夕從來沒見他哭過,從小到大,都沒見他哭過。在她自小建立的印象裡,這個人有著強盜一樣彪悍的體魄,也有著跟強盜一樣的霸道,小時候她看過一部電影《海盜》,就覺得他跟那裡面留著大鬍子,光著膀子,吹著口哨拿刀劈人的海盜如出一轍。海盜是不會掉眼淚的。海盜沒有眼淚。可是現在這個人滿臉都是淚,淚水中還夾雜著血水,他咳嗽幾下,突然大口的鮮血噴湧出來,天哪,他吐血了!他捂住自己的喉嚨,嘴巴痛苦地張合著,更多的鮮血汩汩地湧出來……
“桐桐……”常惠茹這時候撲進門,幾步奔過去,“桐桐啊……”常惠茹抱著他哭,珍姨也哭,邊哭用袖子擦拭他臉上的血跡。
寇振洲和樸遠琨試圖將樊疏桐扶到沙發上去。
樊世榮緩緩走下樓,估計也打累了,上前推開寇振洲和樸遠琨,喘著氣指著兒子:“說!你是不是畜生!是不是?!”
樊疏桐儘管被扶著,仍是站立不穩,身體微微抽搐著,無力地看著面目完全扭曲的父親,呻吟著吐出一句:“我,我是畜生的兒子,當然是畜生。”
話音剛落,樊世榮就大步衝上前,說時遲那時快,“爸!”朝夕突然奔過來,撲通一下跪在了樊世榮的腳跟前,抱住了樊世榮的腿,仰著臉哭道:“爸,不是他的錯,是我,是我先主動的……”
空氣中彷彿被什麼點燃了似的,“砰”的一下就爆炸開來,那種爆炸力不亞於一顆原子彈,整棟屋子似乎都在搖晃,瓦礫橫飛,梁倒牆塌,一切可恥的、卑微的、黑暗的、急於見光的和見不了光的瞬間灰飛煙滅,瞬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眾人面面相覷,齊齊看向朝夕。
“你,你……”樊世榮指著朝夕,被這顆突如其來的“原子彈”震得搖搖晃晃,耳鳴眼暈,“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看看……”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朝夕這時候已經不害怕了,沒什麼好怕的了,兩年前,自尊和廉恥就不存在了,她早就被剝光了一切晾在光天化日之下,*裸,血淋淋,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她只是不想看到他死在她面前,縱然他該下地獄,也不應該是由他父親踹下去,他父親不是上帝,沒有這個權利。而她和他前世的冤孽太深,所以此生他們才糾葛得如此慘烈,她不想下輩子還和他糾結在一起,這世的恩怨這世了,但不應該是在這種不堪的狀況下了斷,否則置連波於何地?她怎麼跟這個人糾葛已經註定,不想他們兄弟間反目,她寧願連波恨她,也不能讓連波恨這個已經血肉模糊的人,因為她深知連波把親情看得比命還重,就如他自己說的,他是個活在理想世界中的人,她不想讓他的理想世界坍塌在兄弟反目成仇的悲劇中,她不想給自己又多條罪!
第九章 畜生的兒子當然是畜生(13)
朝夕仰著面孔,淚水小河一樣地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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