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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取笑她了。
好不容易耐著性子搞定了所有團員,她的工作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揮別了大家,她也推著行李往入境大廳走,心底不斷希望能在那裡見到那個熟悉的頎長身影。
她沒有跟他說好要他來接機,但她確實有期待。不僅是因為他以前常常來接她,更因為這次的分離讓她格外的感覺到相思難耐。
可是盼望的眼神在人群中來回,她尋不到那個男人的身影。她甚至掏出手機,確認沒有任何來電未接的顯示。再度回頭,在人群中搜尋了兩趟,她終於不得下接受內心湧起的強烈失望。
他沒有來。
默默地拖著行李,買了巴士的票,她坐在候車室的椅子上,感覺格外的孤單。
奇怪了,認識他以前,她每次出團回來都是自己搭巴士回家的,從來也沒這麼寂寞過,都怪他寵壞了她。而她以前竟然都沒發現,能在下飛機的第一時間就見到他的臉,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她怕接機耽誤了他的工作,打擾了他的行程,每次都叫他不要來,但他每每都不聽話,總是跑來接她。
“小姐,往臺北的車來了,你還不上車呀?”站務人員朝她喊著,打斷了她的冥思。
“好好好,謝謝你。”她趕緊拖著行李到巴士前面,看著司機幫忙將行李安置在行李箱,這才上了車。
她的思緒飄回上次回臺灣的情景,想到她情急之下說他是她的專屬猛男,惹來他事後的取笑。她笑了,回憶讓她的臉亮了起來。
她還記得坐上車時,他是怎樣熱烈地親吻她。將額頭靠在冰冷的玻璃上,方緹黎開始害怕,他是不是已經對她失望透頂了?
這種落寞的情緒一直維持到她回到家中,回到無人的家中,洗過澡,簡單收過行李,人躺在床上等他加完班回家,還繼續籠罩著她。
“翟邑振,你到底幾點才要回家?”看著移動得很慢的手錶,她欠動著身體移到他的床位上,還咬了口他的枕頭洩恨。
她有耐心地等著,但是時間走了又走,他都還沒有回來,而累積了九天的疲憊逐漸征服了她。
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她的眼角還含著清澈的溼潤。
她終於知道,等待一個人是多麼煎熬的一種折磨了。
只是她是否已經體會得太晚了?
她還能再要回那個寵愛她的男人嗎?
翟邑振回到家時,看到的情景就是酣睡在他床上的她。
放下手邊的東西,他進浴室梳洗了一番,一直到他套上浴袍出來,她還絲毫沒有移動位子。
佇立在床沿,他低頭凝望著半趴在床上的她。她的髮絲散亂,嘴巴還微微噘起,嘴角還含著他的枕頭,現在那枕頭套恐怕已經沾滿了她的口水了。
出於反射地他伸手想撥開她的髮絲,卻在碰到她以前硬生生地收回。他知道這次他不可以心軟了。
在她出國前,他忍著性子跟她冷戰,控制著自己不要被她那種無言的求和眼神給打敗。但是還是好幾度,他都破了功。結果呢?就是她繼續執迷不悟。
原本他以為她已經受了教訓,應該會改變一下當人家老婆的心態了。是,她是有了一些改變,說他不開心是假的,但沒想到,樂觀不了多久,她工作一來就拋下他,直接飛了出去。
他從來沒這麼像個怨夫。
所以這次他決定,絕對不可以心軟,一定要逼著她,非要硬下心腸逼她徹底覺醒不可。
天知道他今天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不排開所有事務,跑去機場接她,而且下了班還逼自己留在公司加班。她是否失望了呢?
望著她憔悴的臉龐,還有那整整瘦了一圈的身形,他心底一陣不捨,真想抱住她,好好的呵護她、愛她。可是如果他再放任自己用這種縱容的愛情去養護她,那麼她永遠都學不會怎樣當一個妻子。
當初為了怕有變數,半騙半哄地拐了她去結婚。婚是結了,但是該面對的功課還是跑不掉,他想要跳過那個階段,沒想到要付出更多時間跟代價。
“緹黎……你這個折磨人心的小女子。”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無奈又帶著寵愛的意味。
好了,問題來了。就算他為了堅定意志不伸手碰她,但她睡在他的位子上,他又能怎麼辦呢?
“緹黎,睡過去一點。”他輕聲地說。事實上是太小聲了,他看她累成那樣,根本狠不下心吵醒她。
她在飛機上一定又沒睡了,回到臺灣還要自己去搭巴士,是不是連在車上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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