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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田桑桑沒矯情,開啟一看,“咦裙子。”疊得整整齊齊,也沒攤開來看,只能瞧得出是白底紅花的,紅白相間,倒也不顯得土氣,相反她很喜歡。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送她禮物。
趙純回去收拾了一番,換了身清爽的衣服,白襯衣搭黑色休閒褲,鬍渣也沒弄掉。據他的說法是外頭的導演都比他年紀大,他是為了裝歲數。
田桑桑懶得再理他們幾個,突然的欣喜沖淡了她的昏沉,但這會兒那種感冒的虛無感又出來了。入夜,趙純要回了,他懷裡的小湯圓睡了,“呼呼呼~。”
“睡了嗎?”
“睡了。”
田桑桑從他懷裡接過小湯圓。
“哇哇哇……”被吵到的湯圓兒,剛到她懷裡就扯開嗓子哭起來,睜開霧濛濛的大眼睛不滿地瞟她。
這個小眼神很傷人。
嫌棄她這個病號了。
田桑桑哄了幾下,小東西依然哭,撲稜著小爪子。
“給我吧。”趙純看不過去,抱著他晃了晃,“湯圓兒,別哭。”
“他以前不這樣的啊。”田桑桑來了精神,說道:“會不會是怕我把感冒傳染給他?小小年紀居然也會審時度勢。”
“不會吧。”趙純瞄她一眼:“他又不懂。”
然而半晌湯圓兒又睡了,一移到田桑桑手裡,他便開始哇哇大哭。
呵呵、
田桑桑氣得哭笑不得,有種以後別喝奶了臭小子!
趙純憋不住想笑,揚了揚眉:“看來他是太想我了,對我有感情了。”
當然,這只是玩笑話。
“他可能是還沒睡熟,我再抱一會兒,睡熟了再給你。”
田桑桑擺了擺手,“那我先去睡了,他睡了你喊我一聲。”說完,帶著孟書言去他的房間,洗漱洗漱,把他安置好,才回到自己房間裡,關燈上床睡覺。嗓子乾乾的很不舒服。
大約是睡了一覺,田桑桑也忘記了小湯圓兒,迷糊間有人在敲門,她驚得從床上起來,下意識地往窗戶邊看。什麼也沒有,門外是趙純的聲音。
“進來。”
趙純呆了呆,推門進去了。
屋內一片黑暗,隱隱有月華浮動,暗香襲來。
田桑桑從床上下去,也沒開燈,接過小湯圓往搖籃裡放。
在女人的房間不太合適,趙純摸了摸鼻子,抬腳又頓住,訥訥地輕聲道:“謝謝。”田桑桑沒聽懂,給小湯圓拉上被子就起身,長髮滑落在肩頭,“你說什麼?”
黑暗把人的觀感放大了無數倍,趙純感到她的氣息拂在他的眼睛和臉上了。弄得他的眼睛大睜,臉頰發燙。
他後退了一步,偏過頭:“那個逆光的劇本,其實是你弄的吧?謝謝。”
月光如水瀉下,田桑桑看到他的身影映在窗簾上。她慢慢拉住他溫熱的手,“你要怎麼謝我?今晚留下?”
他的目光陡然落在她的面容上,靜靜地穿透黑暗尋視。
田桑桑知道他在看她,她沒回視過去,而是望向窗外。
“今天的月亮一定很圓吧。”月光在洗禮著她長卷顫動的睫毛,她眯了眯眼,似感慨又似嘲弄:“千百年來,這月亮圓了又缺,缺了又圓。那時候古人在感慨古今,如今我們讀著他們的詩詞感慨古今。可是現在他們在哪兒?百年之後我們又在哪兒?誰會記得我們呢?我們的子女,孫輩。但一代一代下去後,我們終歸連姓名都會被掩在黃土之下。大自然孕育了我們,大自然又葬送了我們。”
“有時候我就覺得,何必想那麼多,何必為誰煩惱傷神?寂靜、歡喜、悄然、今朝。你說是不是,趙純?”一滴淚順著她的臉龐流下,她的喉嚨乾燥得有火在烤。一定是感冒,讓她變得這麼多愁善感,這麼神經兮兮。一定是這樣,華算什麼?江景懷又算什麼?他們誰都不能讓她哭泣。
他看著皎潔的月光下她的容顏,如同暗夜中鍍了一圈明亮光暈的夜明珠,她的五官逐漸清晰了起來。詩人總說月光是白色的,他以前不太明白。這時候,卻能看得這麼真切。月光是白色的,清冷的孤寂的白色。
花前,月下,今朝,我們。
……
第二天,田桑桑的感冒奇蹟般的好了,趙純卻感冒了。
569 向死而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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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田桑桑覺得簡直沒法看了,“怎麼從斯文變成……禽獸了?”
“咳。”趙純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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