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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洗個澡,早點睡。”他說。
“嗯。”
說完兩個人沈默對望了好一會兒,似乎都不想離開彼此,但卻沒人知道怎麼留住彼此。
湜澄抬起眼來看他,遲疑地說:“那……晚安。”說著轉身入房。
腳步不及跨上兩步,一個厚實的身軀從身後擁住她,他的氣息很迅速地充盈了她的鼻端。
“讓我陪你?”他埋在她髮絲中,低啞地問。
此刻她感覺到他的脆弱,奇怪的是這讓她的心頭流過一抹暖流。她默默地點了下頭,幾不可見。
但他看到了,驚喜湧上心頭。他彷佛中了頭彩般,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嘴角的笑意卻洩漏了他的喜悅。
二十分鐘後,當她髮梢微溼地洗完澡出來,他已經在孩子房間洗好澡,回來坐在她床頭了。湜澄換了一件套頭連身的長睡衣,臉上因為水氣而呈現薄暈,裸著腳踩在地毯上面,站在床尾的她看來就像個天使。
“過來啊!”他拍拍身邊的空位,彷彿他赤裸著上身坐在她的床上,是一件多麼正常的事!
湜澄感覺自己就像新婚之夜的處女新娘一樣的緊張。雖然她早已不是處女,也不是新娘,但是坐在她床頭的他卻是她夢寐以求、愛了多年的男人。
是的,愛了多年。
她今天終於再也無法否認,她根本從未停止愛他,否則這些年她不會無法接受別的身影進駐心房,否則她不會在人群中莫名的尋找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偉岸的身材甚至比十年前更懾人,赤裸的上身肌肉紋理隨著他的動作而改變,那平坦的腹部除了有線條滑順的肌肉外,還覆著一層薄薄的汗毛,每當她的手穿梭而過,他的腹肌就會迅速變得堅硬……
回憶讓她的喉嚨顯得乾澀了起來。
“要不要喝水?”她問。
她的眼神早就讓他快著了火,但是他可不願嚇到她。“上來吧!天都要亮了呢!”
她侷促地上了床,僵硬地躺在他身邊。
但是出乎意外的,聞人只是捻熄了燈,將她摟進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這樣安靜的夢周公去了。
倒是湜澄躺在微亮的晨光中,張著一雙燦亮的眼,怎樣也感覺不到任何睡意。
不知過了多久,在湜澄第十五次翻身時,隱忍已久的聞人終於吭聲了。
“睡不著?”
“什麼?”湜澄愣了一下。“你不是睡了哦?”
她抬頭看他,晨光中他的下巴新長出來的鬍髭讓他多了幾分粗獷與野性,光裸的胸膛是小麥般的顏色,在雪白床單的襯托下益發顯得性感。
“身邊躺了條毛毛蟲,誰睡得著?”他嘆了口氣。
就算他想睡,他的身體老是處在這麼亢奮的狀態下,睡得著嗎?他悄悄往下看了一眼自己,慶幸床單掩住了他的尷尬。
“對不起,可我睡不著。”她小小聲地說,聲音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有些曖昧不清。
“要不要聊聊?”他坐了起來,順便敞開肩膀,讓她躺靠上來。
彷佛做過這個動作千千萬萬遍一樣,她順服地躺好位子,臉頰就貼在他肩窩旁,枕著他光裸的胸膛。
他開始覺得穿牛仔褲睡覺真不舒服,再說這件牛仔褲真的太緊了……
“我想我實在太不會照顧孩子了,你知道雙胞胎本來體質就比較差,因為養分讓兩個孩子分掉了,所以他們小時候常常生病呢!”
她很自然的談起孩子,他也很想了解這段他來不及參與的經歷,於是他格外用心聽,再說這樣的姿勢如果再不專心,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你那麼年輕就要帶兩個孩子,一定很辛苦哦!澄澄……”他突然停頓了一下,喉嚨像被梗住一樣,久久才又開口。“你……會不會恨我?”
“恨你?”她訝異地問。“為什麼?是我自己選擇把孩子生下來,再說你也沒機會知道……”
談起往事,兩個人都有些惆悵,雖然十年是段不短的時間,但這些情愛的謎卻在心中解得不夠徹底。
“你為什麼願意生下孩子?我是說……”他遲疑了好一會兒。“當時你既然已經決定跟我分手,應該是已經看到我這個人……不值得倚靠,所以你為什麼要生下我這樣的人……的孩子?”
回憶起當時湜澄跟他提分手的事時,他不僅錯愕,還感覺到很受傷。因為湜澄是真正令他覺得動心的女孩,他一直以為這個每每用崇拜的眼光望著他的學妹,會愛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