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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她的小提琴。
她這次拉的是《吉卜賽之歌》中的第二部分。美麗而憂鬱的音樂從她的指尖流瀉出來,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輕巧的泛音、華麗的左手撥絃在她的指間彷彿都是那麼的渾然天成。
她現在並不是在拉琴,而是像身在異域裡的吉卜賽人,周身充滿著活潑、樂觀、能歌善舞卻又清苦而飽受歧視的矛盾……
一曲終了,場內安靜極了。當大家都反應過來時,卻早已激動得忘記了該有的反應,只能愣愣地看著臺上那個嬌小的身影毫不留戀地收拾她的東西。
章海潮在臺上看見魏行薇朝她揚起了大拇指,笑著吐了吐舌頭,比了比門口,把琴放進琴盒裡就離開了。
魏行知看著她,嘴角拉開了一個弧度,轉身從後門走了。
“你剛才嚇死我了。”魏行薇朝在門口等她的章海潮跑過來,把手上的樂譜遞給她,“我還以為你要拉《帕格尼尼第一號小提琴協奏曲》。”今天魏行知拉的就是這個曲子。
“我是很想拉啊。”章海潮接過她遞來的樂譜翻了翻,“可是它太需要技巧了,我現在還拉不好它。”
魏行薇瞪了她一眼,“難怪你敢拿缺了幾頁的樂譜來,我還以為你真的那麼大膽子。”
“我膽子大?”章海潮怪叫一聲,“要不是有個人莫名其妙地撞倒了我,還趁亂拿走了我的樂譜,我今天才不會遲到!”
“是、是、是。現在試也考完了,總算有驚無險。”魏行薇摟著她輕笑著,然後指著天上,“你不會連今天下雪都沒有發現吧?”
“誰說的?”章海潮抬頭看著飄雪的天空,笑得燦爛,伸出手去接著雪花,“我最喜歡下雪了。”
魏行薇哈哈大笑,“不生氣了吧?我們去吃東西吧,我請你吃提米蘇拉。”
“好啊!”章海潮尖叫一聲,摟著魏行薇笑道,“我最喜歡行薇了!”
“是最喜歡提拉米蘇吧?”魏行薇無奈地搖了搖頭。
久月咖啡廳。
“月姐。”沈靖和推門而入,對著坐在角落裡的老闆點頭打了聲招呼。脫下外套坐在鋼琴前,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沈靖和所謂的工作,就是每個星期五、星期六、星期天來久月彈一個晚上的琴,時間從晚上的七點到凌晨一點打烊。有時候還會給想唱歌的客人伴一下奏。雖然只是這些,但是工資卻很可觀。
他彈琴的時候很專心,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和他的音樂。夜晚久月的情調,有一半是因為他而幽雅起來的。
凌晨一點,他笑著和店裡的人道了別,一個人把外套甩在肩上緩慢地散步。風,吹亂了他一頭短而有型的頭髮,也吹得他手上捏著的筆記紙沙沙作響。
回到一個人的家裡,開啟一盞昏暗的燈。這樣的燈光本應該有著等人的溫暖,但是當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反而變成無盡的滄桑。
他坐在沙發上,有一頁沒一頁地翻著自己的筆記,突然一張不屬於他的紙躍入了他的視線。
那是一張樂譜,他一眼就認出是《帕格尼尼第一號小提琴協奏曲》。不期然,一張臉躍進腦海,樂譜的最下方寫著一個簽名——娟秀而工整。
那個漂亮得像瓷娃娃的女孩叫章海潮?挑了下眉,他放下手中的樂譜,再拿起自己的筆記。
燈光把他一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第1章(2)
今天是年會徵試放榜的日子。
儘管榜單貼了很大的一塊地方,但還是讓前來看的人給擋得連看個邊角都嫌困難。
“真的不去看啊?”魏行薇拉著章海潮,停在多得可怕的人潮前面。
“不去。”章海潮搖頭,“結果怎麼樣都好啊,我又不是特別在意。”
“到時候你沒有選上,可不要噘嘴巴。”魏行薇看著她笑笑地說。
“才不會。”她瞪了魏行薇一眼。
魏行薇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突然眼尖地看到一個人朝她們走來,“姐姐。”
魏行知冷淡地點了點頭,對章海潮開口說了兩個字:“恭喜。”然後一聲不響地離開了。
章海潮莫名其妙地看著魏行薇,“什麼意思?”
魏行薇一愣,隨即衝到前面的人堆裡去看榜單。十五分鐘過後,她笑著衝出來,抱著章海潮叫道:“首席小提琴手!海潮,你是今年年會的首席小提琴手!”
“我是首席小提琴手?”
“是啊!”魏行薇用力地點頭。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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