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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沈彤抖著手毫無意識地撕開煙,菸絲撒滿了整張桌子。
等到稍微冷靜下來,她喘了口氣才慢慢地繼續:“然後他在醫院裡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等他醒來的時候冬天已經結束了。當他知道這個事實之後就明白——他再也回不去了。所以他沉靜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然後他告訴我他要回去看看,那個時候已經是夏天了。於是我答應了他,陪他回憬仁市待了一天。你知道他是怎麼回去的嗎?他是坐著輪椅回去的,卻在你們音樂學院的八樓琴房裡待了一天。從此以後,每年越接近冬天他的頭就會越來越痛。但是我從來沒有後悔留下他,因為他本來要坐的那班飛機在半空中墜毀,無人生還。”
章海潮微微地抖著唇嗚咽了一聲,再沒有說話。
“接下來,他就留在美國留在了SPI。但是他的話開始少得可憐,人也一年比一年深沉,就像是在燃燒生命一般拼命地工作。他唯一的假期就是在憬仁市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回去待一個晚上,在八樓的琴房裡彈一整夜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十年以來,他從來沒有忘記過;他也從來沒有忘記過每一年一月二號的時候折一百隻千紙鶴。
“我真的嫉妒可以讓他做這麼多的你。”沈彤的淚已經不知不覺爬滿了臉,“他自從知道你在維也納之後,就到處蒐集你的新聞、你音樂會的錄影、你的CD,這些東西放滿了他的一整個房間。當你今年的CD——《Waiting》出版的時候他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喝醉了,那天是我們集團的年會,他卻醉在我身邊反反覆覆喊了你一夜的名字。我想他真的是醉得不清,講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他說他為你折了一千隻紙鶴,只想許一個願——他想再見你一面。
“直到他說出這句話,我才知道他為什麼會執意要每年回來一天。因為他一直在等你,等你可以回到這個傷你最深的城市。他在用他的方式愛著你。”
魏行薇在一旁聽得眼睛已經紅了,章海潮的表情卻反而越來越平靜。她露出一抹微笑——仿若朝陽出岫一般的燦爛。“為什麼你要告訴我這麼多?”
沈彤抹去了眼角的淚,“關於他對你失約的事,因為牽涉到我,他是絕對不會說的,他不想在你們面前詆譭我的形象。他為你做了這麼多,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你知道,如果我不說這些,他會把這些都埋在心裡到死。”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章海潮不屑卻又不甘地道。
“就是因為他一直都是這樣。而且當初因為我個人的錯誤而讓你們分開了十年,我不希望你們繼續這樣下去。就當我自私,想要讓心裡好過一點,你告訴我他還有沒有機會?”沈彤握著章海潮的手,問得虔誠。
魏行薇坐過來插話道:“海潮,既然當初的事情都清楚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許久,章海潮才開口:“你們有沒有想過,也許這根本不是我的問題。我從來沒有真正懷疑過他的‘背叛’,要不然我不會出那張《Waiting》的CD,不會讓自己的感情空白了這麼多年。我第一次留長髮是希望他能夠回來,我現在留的長髮是希望可以再見到他。我想要的只有他一句話,只要他開口,我會留下來。”這些話在她心裡已然醞釀了很久,久到雖然芬芳卻掩蓋不住苦澀的年華。
沈彤和魏行薇一起嘆口氣,沈彤道:“你要靖和那個木頭對你坦白?不可能。我認識他這麼多年,認定他是個悶騷已然登峰造極的人。”
魏行薇剛想張口勸她,突然肚子傳來一陣陣的痛,她臉色一白當場尖叫了起來。
沈彤和章海潮嚇了一跳,章海潮看著行薇緊張地問:“你該不會要生了吧?”
“好像是。”魏行薇忍著痛重重地喘著氣。
現在連沈彤也慌了,她傻傻地看著行薇,就連打翻了咖啡杯都不知道。
章海潮還算鎮定,拉著沈彤喊道:“鑰匙呢?你的車鑰匙給我。”
沈彤這才反應過來,哆嗦著手把車鑰匙塞給了章海潮,然後和服務生一起把魏行薇送上了車。她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事情,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在魏行薇身邊了。
行薇古怪地看著章海潮,斷斷續續地問:“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飆車?”聽清楚了,是飆車而不是開車!
章海潮一邊開車一邊笑,“你以為我在國外那麼多年就光拉小提琴了?沈小姐麻煩你照顧一下行薇,快到醫院了。”
在一陣兵荒馬亂之後,行薇住進了醫院婦產科的病房。易揚在學校還有課要上,行薇讓海潮等他下班後再告訴他。章海潮笑著答應了,她回去給行薇燉湯,並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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