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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自然不會穿反。這樣,二人往往比別人還先跑到操場上,表現比較突出。何況平時他們還主動幹別的好事。“元首”是不聲不響掏連裡的廁所;“老肥”是清早一起來就搶掃帚把,有一天夜裡還做好事,一人站了一夜崗,自己不休息,讓同志們休息。兩人比較來比較去,相持不下。這時班長想起了燈繩。在部隊,燈繩不是隨便拉的,要“骨幹”守著。燈繩在門口吊著,“老肥”正好挨著門口睡。如果讓“元首”當“骨幹”,就要和“老肥”換一換位置。可班長一來怕麻煩,二來“老肥”睡門口是排長決定的,於是對我說:“讓李勝兒當吧。”於是,“老肥”就成了“骨幹”,繼續掌管燈繩。當初讓“老肥”睡到門口是排長對他的懲罰,現在又因禍得福,當上了“骨幹”。“老肥”露著兩根大黃牙,樂了兩天。而“元首”內心十分沮喪,可又不敢露在面上,只好給班長寫了一份決心書,說這次沒當上“骨幹”,是因為自己工作不努力,今後要向“骨幹”學習,爭取下次當上“骨幹”。其他十幾名戰士,也都紛紛寫起了決心書。
這時連裡要拉羊糞。所謂羊糞,就是蒙族人放牧走後,留在荒野上的一圈圈糞土,現在把它們拉回來,等到春天好種菜地。連裡統一派車,由各班派人。由於是去連裡幹活,各班都派“骨幹”。輪到我們班,該派王滴和“老肥”。可王滴這兩天要出牆報,我又脫不開身,於是班長說:“讓‘元首’去吧。”
“元首”原沒妄想去拉羊糞,已經提著大槍準備去操場集合,現在聽班長說讓他去拉羊糞,幹“骨幹”該乾的活,一下樂得合不住嘴,忙扔下大槍,整理一下衣服,還照了一下小圓鏡,興高采烈地去拉羊糞。拉了一天羊糞回來,渾身蕩滿了土,眉毛、頭髮裡都是糞末,但仍歡天喜地的,用冷水“呼哧呼哧”洗臉,對大家說:
“連長說了,停兩天還拉羊糞!”
接著又將自己的皮帽子刷了刷,靠在暖氣包上烘乾。這時外面“嘟嘟”地吹哨,連裡要緊急集合點名。“元首”一下著了慌。排長急如星火地進來,看到“元首”的溼帽子,脾氣大發:
“該集合點名了,你把帽子弄溼。弄溼就不點名了?你怎麼弄溼,你再怎麼給我弄乾!弄不干你戴溼帽子點名!”
可憐“元首”只好戴上溼帽子,站在風地裡點名。數九寒天,一場名點下來,帽子上結滿了琉璃喇叭。這時排裡又要點名。排長講話,批評有的同志無組織無紀律,臨到點名還弄溼帽子。大家紛紛扭頭,看“元首”。“元首”一動不動。
排裡點完名,“元首”不見了。我出去尋他,他仍戴著溼帽子,坐在營房後的風地裡,一動不動。我以為他哭了,上去推他,他沒哭,只是翻著眼皮看看我。我說: “‘元首’,把帽子脫下來吧,看都凍硬了。”
他突然開始用雙手砸頭,一個勁兒地說:
“我怎麼這麼混!”
我說:“這也不怪你,你今天拉羊糞了。”
這時他“嗚嗚”哭了,說:“班副,這都怪我心笨。”
我說:“這也不能怪心笨,誰也沒想到會突然點名。”
他漸漸不哭了,又告訴我,他今天收到他爹一封信,託人寫的,讓他在部隊好好幹,可他今天就弄了個這。
我說:“這沒什麼,誰還不跌跤了?跌倒爬起來就是了。”
他點點頭。
第二天一早,“元首”遞給班長一份決心書,說昨天弄溼帽子的思想根源是無組織無紀律,現在跌倒了,今後決心再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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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連 第三章(1)
各班正在訓練,連裡突然集合講話,說近日有大首長要來檢閱,要各班馬上停止別的訓練,一起來練方隊。大家都沒見過大首長,一聽這訊息,都挺興奮。一邊改練方隊,一邊悄悄議論:這首長有多大?該不是團長吧?夜裡我和班長站崗,我問班長,班長本來也不一定知道,但他告訴我這是軍事機密。
練了十幾天方隊,上邊來了通知,明天就要檢閱。這時告訴大家,來檢閱的不是團長,也不是師長,是軍長!軍營一下沸騰起來。說軍長要來檢閱我們!有的當即要給家寫信,說這麼個喜訊。班長也興高采烈地對我們講,軍長長得什麼樣什麼樣,到時候檢閱可不要咳嗽。接著又重新排隊,誰站哪兒誰站哪兒。大家又“稀里嘩啦”地卸槍栓,擦槍,把刺刀擦得明晃晃的。
晚上剛剛八點鐘,連裡就吹起了熄燈號,要大家早點休息,養精蓄銳。燈雖然熄了,但大家哪裡睡得著?後來不知怎麼睡著了,外面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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