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雖然他的臉上仍是那溫和的表情,可是若月就是能感覺到他體內就像是被人拉緊的弦,緊緊的繃著。
她常常這麼想,這時如果有人有些突兀的舉動,他會不會像小兔子一般拔腿飛奔?
如果她猜得沒錯,他一定是個從小生長在一個被保護得很好的地方。若非如此,他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如何會有著孩童般的單純和脆弱?
她一向明白,現實的殘酷如何能將那兩樣東西活生生的撕裂和吞噬,然後人們會為了自己曾有的天真感到悲哀和可笑。
若月甩甩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那個天真到近乎白痴的阿生,連個影子都還沒有著落,她還有時間站在大街上想這些有的沒的?像他這樣不解世事的男人,一個人在外頭,無異像是將一隻沒有反擊能力的小綿羊丟到狼群之中。
想到這裡,若月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她想起社會被種種光怪陸離的事件,像他這樣不瞭解現實的人來說,什麼可怕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懊死!他到底到哪兒去了?
雖然她實在不想承認,可是那個死老太婆說得沒錯,她的話是真的太傷人了,阿生失去記憶又不是他自己願意的,她怎麼可以用這麼刻薄的話來罵他?
要不是她用這麼令人難以忍受的話來罵他,他也不必為了證明他不是沒有用,而自己一個人說要送稿,然後稿子沒送到,還把自己送得人都不見了。
要是他真的出了什麼事,最該負責任的人就是她!
自從她收留他起,他就是她的責任了。不管怎麼說,是她將他帶回“同居”的,她就有責任好好的照顧他,而不是讓他一個人迷失在哪一個不知名的角落。
一幅他有可能正躺在某個角落,無力的等待救援的畫面讓她的胃部一縮,讓她胃中少得可憐的東西幾乎都要吐出來,她猛吸口氣壓按住肚子,等待那種噁心的感覺過去。
“先生?你還好嗎?”一個路過的高中女生停下來,問著臉色蒼白的若月。
若月已沒有力氣指正有關自己的性別,“我沒事。對了,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大約一百八十出頭,穿著淡藍連帽T恤的男人?”
斑中女生搖頭,“這街上多的是這樣的人。”
“說得也是!”若月暗罵自己真是病急亂投醫。“找個人也不是這麼個找法!”
“一個人找人是不容易,你還是多找一些朋友幫你一起找好了,人多好辦事。好了,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高中女生再次確定若月真的沒事,便轉身離開。
“朋友?”若月微愣了一下。腦中浮現的人影是阿生、大鬍子,還有“同居”那些奇奇怪怪的室友,但問題是,她和那些人根本還稱不上是朋友。
阿生只是一個失憶的陌生人,大鬍子算是她的恩人兼債主,而其他的不過是住在一起的人罷了,這些能算得上朋友嗎?
可是她再想了一下,她諷刺的發現,自己的四周根本沒什麼可以稱得上是朋友的人,她一直忙著賺錢,從來沒有時間也沒有心力去維持任何一段友誼。
她一直相信只要有錢,什麼事都無所謂,因為賺錢有理、搶錢無罪,不是嗎?只要她的經濟可以自主,一個人也能夠過得很好呀!
只是,為什麼此刻她會覺得如此孤單?
在尋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仍找不到有關阿生的任何訊息後,若月心中的著急已堆得知颱風中的海嘯,隨時都有倒灌的可能。
初時的她,還可以倔強的告訴自己,她會著急只是想拿回她辛苦了幾天幾夜的稿子,等她拿回稿子,那個專門找麻煩的大笨蛋可以哪邊涼快哪邊去。
可是,在經過遍尋不著的時間煎熬,那初時的倔強已轉成了無邊無際的擔心,擔心可能發生的最壞情況。
她可以不要那三倍的工錢,甚至可以連那篇稿子都不要了也沒有關係,只要阿生沒事就好!只要他沒事,以後她再也不會動不動就對他生氣,而且,她還會為對他說的那些傷人的話而道歉。
若月一臉沮喪的推開“同居”的大門正確來說應該是後門,在無計可施之下,除了先回家,她也不知道她還能怎麼辦?
“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好好休息?”
這著急的聲音讓若月低垂的頭一下子抬了起來,她瞪大眼睛看著在她面前的人,正是讓她在外面找得快發瘋的阿生!
“你是跑到哪兒去了?送個稿子可以送這麼久嗎?”乍來的放鬆讓若月把剛剛的緊張用吼的方式吼出來。
阿生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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