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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事了。
王磊說,古人說冬天圍著紅泥小火爐喝酒,是非常愜意的事情,城市沒有了紅泥小火爐,與老同學相聚,圍著火鍋喝酒也不失雅趣,自作主張點了一瓶白酒,又給曉詩要了一瓶紅酒。
韓江林不好敗了王磊興致,只得客隨主便,陪王磊喝白酒。
大學教師的王磊到底和普通俗物不同,雖然沾染了一些塵世俗氣,好在所受汙染並不嚴重,書生的酸味也並不太重。或許這是韓江林上南原,只要有空就願意去看望王磊的原因。三人把酒言歡,暢談恰同學少年的鐵聞趣事,氣氛非常融洽。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不覺把一瓶白酒喝了個底朝天。王磊興致正濃,想再要一瓶。蘭曉詩止住了,把剩大半瓶的紅酒推向王磊,喝完這瓶紅酒就行了。王磊藉著酒興,邊倒酒邊朝韓江林笑,江林,我看你以後得做傀儡了,你找了一個能夠垂簾聽政的好妻子,以後我們老同學到了你家,該向你要酒喝還是向蘭曉詩要酒喝?
韓江林看著蘭曉詩甜蜜地笑著,男主外女主內,各司其職。蘭曉詩也笑著說,誰正確就聽誰的。
王磊呵呵嘲笑道,還沒結婚就一唱一合,像經過訓練一樣,配合得挺默契。
韓江林聽到結婚的話,在他的意念裡,昨晚便是他們幸福的新婚之夜。韓江林注視著蘭曉詩,柔和的目光裡多了幾許溫情,因酒而漲紅的臉變得更有光亮。
和王磊告別以後,韓江林腦海裡不停地重演著昨晚的幸福情景,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歡樂,他擁著蘭曉詩,腳步飄飄然。蘭曉詩附在他耳邊說,嬌嗔地說,你走慢慢一點,我那裡還疼。
韓江林心痛了一下,緊緊摟著蘭曉詩,步伐輕柔緩慢,附在蘭曉詩耳邊柔聲說,對不起,老婆。揚手準備叫計程車,蘭曉詩壓下他的手,說,我想慢慢走回去,冬天的街道清爽、沉靜,瀰漫著一種奇妙的幽涼氣息,我喜歡。
韓江林沒有蘭曉詩這麼細緻而微妙的感覺,冬天城市的空氣除了清寒,還有一種他不喜歡的渾濁雜味。漂亮而氣質高貴的蘭曉詩引來不少的目光,韓江林心裡感到無比驕傲。只要蘭曉詩喜歡,他願意陪著蘭曉詩這麼一直走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蘭曉詩說,江林,我在南原的事辦完了,回去我們就收拾東西回家過殘年了。
韓江林的心兒沉了一下。他自小沒有完整的家的概念,自從和父親一起離開鐵廠,離開寄宿的楊卉家,父親在哪兒家就在哪兒。每到年前,他就要回到父親身邊。現在父親不在了,韓江林無以為家,身在哪兒家就在哪兒。當然,如果蘭曉詩沒有出現,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糾葛,楊卉的家就是他的半個家,或許這會兒已經舒舒服服地坐在楊卉家的爐火邊,喝茶談天。只在昨晚,他們獨處一室,他在溫情默默的蘭曉詩身邊找回了一點家的溫馨。當蘭曉詩說到另外的家,他原來的一點家的感覺自然煙消雲散。望著寒冷的街道上匆匆回家的人,韓江林心兒忽然落入幽深的地獄,塞滿了悽楚的情緒。
愛人聲息相通,心心相映,蘭曉詩敏銳地覺察到韓江林情緒的變化,她說,我就不回家了,我倆一起在南原過年,好不好?
韓江林拍了拍蘭曉詩的秀肩,對她的善解人意表示感激。他苦笑道,這可不行,如果你父母同意我們明年結婚,這是你以女兒身分在蘭家過的最後一個春節,我不想陷你於不孝。
蘭曉詩感動了,頭依在韓江林胸前,目光柔情似水,她說,江林,你真好。
韓江林嗆了一股冷風,鼻子酸溜溜的,心道,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蘭曉詩點了點韓江林的胸,江林,你並不孤獨,你媽媽肯定還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用心在思念著你,關懷著你。
韓江林悽然一笑,我從來沒有感到媽媽的關懷和溫暖。
蘭曉詩恍然悟出了什麼,如果你媽媽是上海知青,會不會像電視劇《孽債》裡的上海知青媽媽那樣,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韓江林說,人常說女人是弱者,母親是強者,如果母親真是一位強者,她為什麼會丟棄親生兒子?
蘭曉詩努力撫平韓江林憂傷和怒火,溫柔地安慰他,你換一個角度想一想,一個十六七歲的單身媽媽,在遠離家鄉的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吃穿住都不能保證的情況下,要養活一個兒子是根本不可能的。
組織部長(38)
我的父親呢?
蘭曉詩看了韓江林一眼,欲言又止。韓江林催促她,有什麼話你就說吧。蘭曉詩說,你的父親肯定是某位權力人士,手握公章的公社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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