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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是千篇一律的呆板回答,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韓江林心裡一沉,身體彷彿變成一片羽毛往深不見底的黑洞墜落,這種感覺就像小時感冒發燒時常做的一個噩夢。
韓江林耳邊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對他說,江林,你害了她,你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罪孽,生活讓你遭受報應了。他在床上呆了一會,一個清晰的思路像電光一樣照亮了迷失的心靈天空,他迅速地撥打了大地鄉鄉長的電話,把楊卉的救助告訴了大地鄉劉勁文,請求他帶派出所的幹警一起去看看楊卉到底出了什麼事,需要什麼幫助。隨後,韓江林一邊穿衣,一邊電話,他先撥了南江鎮派出所的電話,剛想摁撥出鍵,他想了想,迅速消了號,轉而撥打王昌能的手機,讓王昌能叫醒司機小劉,陪他到大地鄉走一走。
韓江林到鎮政府大院時,王昌能和司機小劉已經坐在吉普車候著,嘴裡不住地打著哈欠,韓江林拉開車門,簡單地說了一句,大地鄉,快。
車子鼓足了勁在蜿蜒崎嶇山間公路上飛卉,像一葉小舟在驚濤駭浪中飄搖。平時出車,大家一路有說有笑,打發路途的寂寞時光,此時誰也沒有說話。韓江林嚴肅的表情把兩人嚇住了,他們不敢問韓江林深夜趕往大地鄉幹什麼,對他們來說,執行領導的命令不需要問清原因,或者說領導的話本身就是行動的原因。
韓江林一直在想楊卉的求救是在什麼情況下發出的,如果她有足夠的時間求救,說明她的生命是安全的,她說被人欺負了,莫非有人強暴了她?韓江林不敢往深處想。前段時間風傳楊卉在大地鄉交了男友,對方是一個小學老師。韓江林聽到這個訊息微微一怔,他首先從身份上判斷,無論就社會地位還是學識,一個小學老師與楊卉都很不般配。一方面韓江林有負於有負於楊卉,另一方面,婚姻就是一雙鞋,是否合腳只有當事人心裡清楚。因此,韓江林並不好對楊卉說些什麼。
有一次,韓江林和請縣扶貧辦領導上楊蕾飯店吃飯,楊蕾提到楊卉的事,說一個小學老師對楊卉窮追不捨,甚至到處造謠說楊卉已經和他發生聯絡,楊蕾一副義憤填膺的神情,說,姐並不喜歡他,又不好當面拒絕,沒想到這個到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聽到楊蕾這麼說,韓江林對楊卉的事放心下來,還曾經對蘭曉詩說,像楊卉這樣一個有主見的姑娘,在人生大事上不會輕易犯錯誤。
車子在路上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才趕到大地鄉,手機剛顯示訊號,韓江林迫不及待與劉勁文鄉長聯絡。劉勁文知道韓江林此時最想聽到什麼訊息,先桃了結果說,韓鎮長,我奉命找到楊卉,把她安全地送到了鄉醫院,當時可能發生了一點事情,楊卉本人什麼也不願意說,事情的真相只有等幹警現場勘查結果,或者楊卉本人跟你說了,楊卉現在安全了,我的任務可以交差了吧,我先去睡一覺,明天早上我再請你喝酒。
韓江林心裡石頭著地,他對劉勁文滿懷感激,不停地說著感謝的話。劉勁文說,韓鎮長,別客氣呀,你關心楊卉是於私,我關心楊卉是於公,在這件事上我們兩個鄉鎮合署辦公,公私都兼顧了。劉勁文說這話時哈欠連天,仍不忘幽默一下。
深夜的鄉場像一個熟睡的小孩,寧靜詳和。車子穿過羊腸子一般的狹窄街道,鄉人夢悠然酣暢,沒人知道在安詳的夜晚裡發生了事情。司機小劉聽到韓江林與劉勁文通話,心領神會,不再請示韓江林,車子直接開到鄉中心衛生院。韓江林欣賞地看了小劉一眼,他要小劉跟自己開車,喜歡的就是小劉這點悟性。
衛生院只有兩間房亮著燈,一間是衛生院長辦公室,院長和兩名值班護士在閒聊。韓江林走進去和院長打了招呼,詢問楊卉的病情。院長神秘地搖了搖頭,這事涉及當事人的隱私,我不便告訴你,還是你親自和她談為好。韓江林聽了這話,預感的事情終於得到了間接印證,心裡格噔一響,身子隨即哆嗦了一下,感到自己對不起楊卉,在這件事情上罪孽深重,又替楊卉感到怨屈,心道,小卉,以後你的日子怎麼過啊。
院長把韓江林領到楊卉的病房門口,輕輕握了握韓江林的手悄然離開。楊卉失神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臉像一張白紙,呆滯的目光定定地望著天花板。韓江林輕輕走近床前,小心翼翼地叫,小卉。楊卉的目光慢慢地游過來,定在韓江林臉上,彷彿身處絕境的人盼來了救星,眼睛亮了起來。一串晶瑩的淚水無助地滾落,艱難地張嘴吐出喑啞的叫聲,江林哥,我……像一個落水的人伸出絕望的雙手,韓江林在床手坐下,她忽地起身撲在韓江林懷裡,悽絕地嚎啕大哭。王昌能和小司見狀,悄悄退出門去。
組織部長(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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