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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同事之間嘛,別太客氣。”遭遇退貨,陳建忠心都涼了半截,感覺政治前景一片暗淡。
然而李佩珍並不死心,她充分施展“賢內助”的才能,經常串門交流,試著從多種渠道瞭解張為民的真實面目和業餘愛好。有一天,她聽朋友說,最近有一個幹部想當局長,居然從銀行貸款,送禮給張為民,最後如願以償。同時,她還從許多“小道訊息”得知,張為民確實有一些癖好:不喜歡有人在場時收禮、對送禮者一般都要進行一番“考察”看是否可靠、喜歡收藏字畫等等。
《死刑貪官》(14)
李佩珍把了解的情況向陳建忠作了彙報,經過分析,兩人認為送的錢太少,力度不夠,於是決定不惜血本,拿出僅剩下的10萬元積蓄,然後向李佩珍的弟弟李佩劍借10萬元,再將房子抵押,從銀行貸款20萬元,分別給張為民和楊忠誠送去30萬元和10萬元。這時的張為民對送紅包已是司空見慣,心安理得。陳建忠走後,張為民把裝錢的密碼箱交給黃文惠,黃文惠開啟數了數,整整30萬元,她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才是送禮的藝術呀!”由於楊忠誠在中央黨校學習已經結束回到江城,陳建忠去送禮也省去了旅途的勞頓。當然陳建忠也沒忘“隨便”說兩句“希望領導能讓我到南湖去鍛鍊鍛鍊”,云云。
終於,組織部考核名單上增加了陳建忠的名字。誠然,白娥在張家幹得不賴,張為民也給些面子,其實最主要的是金錢開始發生威力。但據瞭解陳建忠還是排在常小剛、謝紅名和李大為的後面。陳建忠盤算著:這樣的排名看來還是凶多吉少,若不成功,就會變成“賠了夫人又折兵”,竹籃打水一場空,40萬元就會打水漂,何況有10萬元是借來的,還有20萬元是銀行貸款!常小剛、謝紅名、李大為他們大權在握,送出去的錢反正不是自己的,即使打了水漂也無所謂。自己一個沒有實權的副秘書長要找回40萬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想到這裡一個念頭忽然在他腦海裡萌生。
晚上,夜深人靜,陳建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不時唉聲嘆氣,李佩珍問他有什麼心事,他就是沉默不語。問多了,他才欲言又止地說道:
“我是學政治的,一心一意想在官場上幹一番事業,出人頭地。如今四十出頭了還是沒有多大作為,只混了一個舞文弄墨的苦差事,整天點頭哈腰,陪吃陪喝,真是窩囊廢。講不懂政治吧肯定講不過去,該送的也盡能力去送了,該拉的關係也盡力去拉了,但據瞭解坐南湖區委書記這把交椅的希望還是不大,真不知如何是好?”
“明天我叫白娥跟黃文惠講,叫黃文惠吹吹‘枕頭風’。”李佩珍也是無計可施。
“真是婦道人家!我們與張家不沾親不帶故的,雖然張為民也許給一些面子,但一個小保姆的話能有多大分量,充其量不過是‘有限公司’。”陳建忠有些自我鄙視地說道。
“那倒也是。”李佩珍點點頭。
“那還有什麼法子嗎?”李佩珍問。
陳建忠見時機已到,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我看只有最後一招了,你不要怪我心狠,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你有什麼高招?”
“明天你找個藉口打電話給白娥,叫她回來一趟,然後做一下她的思想工作,告訴她張為民讓她幹什麼都不要拒絕。”
話音未落,李佩珍就聽出了弦外之音,知道是什麼意思,氣憤地說道:“虧你想得出,人家白娥還是黃花閨女。”
“你是中文系的,難道忘了‘一代傾城逐浪花,吳宮空自憶兒家’的西施為了實現越王勾踐的復國大業,###辱負重,隻身前往吳國,‘只為君王家國仇,拋卻一軀女兒身’的故事?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人總是要有點獻身精神的嘛。”陳建忠極具煽動###地說道。
李佩珍猶豫了很久,翻來覆去,左思右想,覺得丈夫的手段雖然是有些卑鄙,但已是黔驢技窮,無計可施,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為了丈夫的前程,也為了日後自己書記夫人的風光,她決心豁出去了。
《死刑貪官》(15)
“萬一白娥不答應怎麼辦?”李佩珍有些顧慮。
“你要多開導,多做些工作,告訴她等我當了區委書記一定幫她安排一個好的工作。”
第二天中午,李佩珍打電話給白娥說家中有事叫她回來一趟,白娥向黃文惠請了個假就往李佩珍家趕。回到家中,李佩珍詢問了一下在張家的情況,然後話題一轉,問道:
“你想將來有份好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