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這裡來,一個人看護將近六十人,光是診脈和開藥方她都顧得有些力不從心。
這次江南大疫的病情大多都是嘔吐腹瀉,身上起紅點,四肢腫大,很多病人是因為沒有辦法進食卻又一直腹瀉,痛苦虛脫而亡,然而這看似簡單的症狀,卻讓許多大夫即使開出一劑又一劑的藥方,仍擋不住疫病的蔓延。
這種情況她並沒有接觸過,但是她曾在皇宮裡的藏書閣看過記錄,說大水之後流行的疾病大多是因為“不潔”所引起的,所以不管是吃食還是藥材她都特別留意。
照護病人的用水她也特意都用開水,雖然沒有人已經痊癒,但腹瀉的症狀似乎減輕了些。
原本她很想把這個發現告訴那些正努力研究醫案的大夫們,但是這些不過是她的一點點發現和推測而已,要拿來說服那些老大夫們是不夠的。
忙碌了一天,她拖著有些沉重的腳步回驛館準備梳洗,可一想到接下來還要先燒水,疲累感就全都冒了出來。
好不容易走回自己的房間前,卻看到一個穿著灰色衣裳的男人站在房門前,在他轉身時,她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你怎麼會來?!”
那男人一開始是背對著她的,聽到腳步聲之後立刻就轉過身來。
經歷多日馬不停蹄的趕路,讓信朝陵顯得有幾分的憔悴,但是疲憊的臉上還是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我為何不能來?”
夏謹蓮覺得快瘋了,疲累加上過度的刺激讓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你怎麼能來?!這裡有大疫,而且無藥可醫……你……我……”
他看著她慌張的模樣,反而笑得更開心了,他輕輕地抓住她的手,低聲說著,“你一個姑娘家都能來,我怎麼不能來了?”
當初秦叔說她被徵募到南下救災的時候,他的腦子幾乎一片空白,甚至連鞋子都沒穿好就往外跑要去找她,最後還是被秦叔給強行拉住才恢復了一點理智。
別人不知道南方的訊息,但是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即便已經被家族放逐了,但畢竟也是在信家長大的,對於這類訊息還是很靈通的。
信家派了人,宮裡也派了太醫,又號召了城裡其他大夫到南方義診,卻久久沒聽聞好訊息傳回,這就足以說明南方疫情有多慘重和不受控制,也難怪皇上會下那道幾乎可以算是無理的旨意,而哪個人不是離江南越遠越好,只有她傻得往自己身上攬。
夏謹蓮像只炸毛的貓一樣,幾乎整個人都激動得要跳了起來,“當然不行!你還有好日子要過,要……”突如其來的一陣暈眩讓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怎麼不明白……不明白她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他能夠過得好,即使比普通人晚了好些年,但是該有的幸福她都希望他能夠擁有。
但他卻來了,在眼下這幾乎可以說是無藥可醫的情況下來找她,他要是有什麼萬一,她該怎麼辦……這刺激太大,加上這幾日來她身心備受煎熬已十分疲憊,讓她無法繼續撐住。
他飛快的扶住了她,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把著脈,確定她只是因為過度疲憊又心思起伏過大才會虛弱倒下,並非染病而鬆了口氣,連忙把人攙起房裡。
也幸好現在驛館空得很,她一個人就分到了一個單獨的小偏廂,周遭又沒什麼人,否則兩人可真是說也說不清了。
將她扶進房裡靠在床邊坐好,他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提神丸化了水給她喝下,才拉了椅子在她身側坐下。
“謹蓮,你現在可有體會到,我那時聽秦叔說你來南方救災時的心情了?”
夏謹蓮氣惱的瞪著他,“就因為這樣你也跑過來了?這一路南下難道你沒看見這疫情有多慘重?難道……”
她震驚過後卻是滿腔氣憤,氣他怎麼可以不顧自身安危就這樣跑來,甚至還用這種笑嘻嘻的表情來見她。
他打斷了她的話,眼中溢滿深情,眨也不眨地望著她,“難道你還要強行將我推拒於門外?難道你如今還不肯承認其實我們對彼此有情?”
他的話太過直接,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俏臉一片嫣紅,羞惱的瞪著他,“你……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誰和你有情了?!”
他俊朗的臉上笑得瀟灑,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難道不是?如果不是的話,又何必那樣推拒我,又何必替我來這南方受難,又何必在見到我出現時氣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那一天突然聽到她的拒絕時,他心是劇痛的,以為自己的等待全成了空,但後來仔細想想,突然覺得她想表達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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