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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還會衝著小晴喊狐狸精什麼的,抓她的頭髮,又是打又是罵,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有一次還說:‘你先是搶走我的丈夫,再來又逼走我兒子,我到底是欠了你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你都沒看到,她那個狠勁,還有看小晴的眼神有多怨恨,看得我們直發毛,不曉得她撞了什麼邪,難怪小晴會覺得爸爸會死、哥哥會走都是她的錯,呆呆地任她出氣,也不懂得要躲,要不是我們左右鄰居幫忙攔著,小晴早被打死了!
“還有兩、三年前,她不是要上臺北去找你嗎?你媽快氣死了,衝著她撂話,說她要是敢走就別回來,回來她絕對要打斷她的腿!但是她哭著說很想念哥哥,我以為你會把事情處理好,沒想到你居然把她一個人孤零零地丟回來,阿宇,你心腸幾時變得這麼狠,一點都不管妹妹的死活,那次小晴被你害得多慘你知不知道?連我看了都不忍心,你怎麼做得出來?實在是、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說你了!”
原來……他走之後,晴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可是見了面,她為什麼不說?如果他早知道……
沈瀚宇握緊了拳頭,沉慟地恍然想起,那時,她幾度的欲言又止——
不,她有說!她有試著讓他了解她的處境,可是他沒有給她機會,或者說,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下意識裡不敢去知道,這樣他就不必為難、不會心痛……他真是該死的自私!
她滿心以為哥哥會保護她,所以不顧一切地飛奔而來,可是他又做了什麼?!
他不敢想象,臨上火車前,盼不到他的晴,會有多怨恨他——
鄰家大嬸拍拍他的肩。“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小晴好歹也是你疼到大的妹妹,該怎麼做,你自已知道。”
沈瀚宇沒吭聲,呆立在原地。
時間又過去多久,他沒留意,最後一抹殘陽沒入地平線,四周悄寂,只剩他淺到不能再淺的呼吸聲!
“哥?”輕細的叫喚夾雜著不安,在他身後響起,他回過身,一道纖細身子撲向他,他沒站穩,跌退了幾步,抵上樹幹才緩住衝力。
他險險抱住她,困惑地低頭凝視她滿臉的驚慌。“怎麼了,晴?你不是在睡覺嗎?出來做什麼?”還連鞋都沒穿,雪白的足踝踩在落葉上。
“我……醒來沒看到你……以為你……不見了……”小小的身子顫抖著,將他抱得死緊,止不住恐懼。
沈瀚宇一陣心痛。
她以為他又像六年前那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所以才會害怕得連鞋都沒穿,滿屋子尋找他?
當初……她也是這樣在找他的嗎?
他收緊了手勁,低啞地承諾:“別怕,晴,我如果要走,會讓你知道的。”
“你上次也是這樣說……”她把臉埋進他胸前,悶悶地道。
說她回來第一個看到的人會是他,可是,他卻整整讓她找了六年。
“這次不會,我發誓!”
沈天晴仰頭,不確定地看著他。
沈瀚宇憐惜地撫了撫她的發。“餓不餓?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她想了想。“哥想吃什麼?”
“我記得巷子口出去,轉角的地方有一家賣鴨肉面的,我們以前常去吃,好久沒去了,不曉得現在是不是還開著?”
她點頭。“還開著。”
“那我們去吃。你進去穿鞋,我在這裡等你。”
她猶豫了下,雙手遲遲不敢放開他,不確定這是不是又是他支開她的籍口。
沈瀚宇看穿了她的想法,索性和她一同進屋,穿了鞋,再拎件薄外套給她穿上,關好門,回頭牽住她的手,步行而去。
吃過晚餐,一路散步回到家門前,她看著未及一個人高的圍牆,忽然冒出一句:“以前出去,忘了帶鑰匙的話,哥都會先翻牆進去,然後再幫我開門。”
沈瀚宇斜瞥她一眼。“你忘了帶鑰匙?”
她沒回答,沈瀚宇挽起袖子,一提氣,靠臂力躍上牆頭,俐落地翻過牆的另一面,再由裡頭開了鐵門讓她進來。
他站在庭院,正思考著哪一面窗沒鎖上,可以讓他順利進到屋內,誰知她從容地掏出鑰匙,開啟門鎖……他傻眼。這傢伙——
洗過澡,他要她去睡,他來守靈,但是沒多久,他又看見她穿著睡衣走出來。
“哥,我沒有辦法睡。”總是擔心,一閉上眼他就會離法,一堆奇奇怪怪的夢困擾著她,她怕極了夢中不斷哭喊,哥哥卻頭也沒回,決然而去的畫面……
沈瀚宇靠坐在牆邊,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