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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留意到,他們的分離與相聚,都以三年為重要資料。
十五歲那年,他們分離;十八歲那年,她去見他;二十一歲那年,母親辭世,他歸來;二十四歲這年,他結婚,帶著新婚妻子遠赴重洋……
今年,她二十六歲了,再等一年,她可以期待另一次刻骨銘心的重逢嗎?
現在,她偶爾也會提筆畫點東西。去年他的生日,她就是畫了一幅記憶中的畫面,寄給他當生日禮物,畫中,他與她背靠著背坐在窗邊,窗外細雨斜陽……
他說,這樣的雨後會有彩虹。
最後是不是有彩虹,她不記得了,只記得她就是在那一天……吻了他。
好奇怪,她發現年紀愈長,反而愈常想起以前的事,尤其是那一段在鄉下,有他相伴的日子,純真,無憂。
只要想起他,她就會有滿滿的衝動,想提筆將它記錄下來。或許是害怕吧,怕她有一天會老得什麼都記不起來,所以她要趁還記得的時候,將它保留下來。
有人說,因為心中的感動很滿很滿,所以用文章渾灑滿篇感動,現在,她終於懂了這種感覺,她現在就是有很滿很滿的感動,所以用圖畫表達。
就這樣,關於年少記憶的作品愈來愈多,一幅幅全是繞著那個溫柔男孩打轉。直到有一天,館裡辦展覽,館長與她約好到家裡討論細節,不經意發現了那些圖,驚為天人。
“我不曉得你有這麼高的繪畫天分,在我館裡當個小職員實在太埋沒你的天分了。”館長抓著其中一張油彩畫左瞧右看。“畫中這個俊俏的男孩,是你很重要的人吧?我看你每一張圖都是以他為主軸。”
她只是淺笑不語。
後來也不曉得是怎麼演變的,館長為她引薦國內知名畫家,積極幫她籌備舉辦展覽事宜……
一直到現在。她都還很茫然。她從不以為自己的畫有什麼特別值得注目的地方,更不曾想過繪畫天分這回事,但是他們說,她的畫有一種震撼人心的因子,她揮灑在紙墨上的不是色彩,是情感,所以他們看到的也不是畫,是深沉的情感。
這陣子為了展覽的事,有許多細節要忙,還要交出足夠的作品,令她嚴重睡眠不足,有幾次畫到一半,視線突然一陣模糊,她想應該是太累了,休息一陣子就會沒事。
這一天,接到齊光彥的電話,想起好一陣子沒見面,約了一起吃飯。
現在的他們只是朋友,她清楚地告訴過他,不想再和任何人在感情上有交集。但是他說,他答應過哥哥要照顧她,受人之託就要忠人之事。
雖然他嘴裡不說,但是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她……
吃過飯後,他們興之所至地逛街,她想起要買些繪圖顏料,順路繞到美術用品社,在過馬路時,雙腿彷彿一瞬間失去了力氣,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跌了下去。
“小晴,你沒事吧?”
“我……”那一瞬間,視線是模糊的,只有一片霧濛濛的白光,她伸手摸索他的位置,找到他伸出來的手,靠著他的力量站起。
“小晴?”他覺得怪怪的,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不要晃了,再晃還是五根手指頭。”視線恢復清明,她輕輕吐出口氣。感覺雙腳比較使得上力。“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只是最近太累,有點體力不支而已,忙完這一陣子我會好好休息的。”
齊光彥搖頭。“我看不妥當,醫院就在前面,去檢查一下好了。”
“不要啦,又沒怎樣,你不要浪費醫療資源。”
“大不了我出錢,確定沒事不是更放心嗎?你要再有意見,我直接打電話向你哥告狀,說你不乖。”
一搬出沈瀚宇,她只能乖乖閉嘴。
沒辦法,這三個字是她的死穴。
“Multiple Sclerosis?”
坐在一旁陪她等報告出爐的齊光彥,乍然聽到陌生名詞,抓了抓頭髮,一臉茫然。這什麼東西啊?聽都沒聽過。
“中文名稱叫多發性硬化症。”
還是不懂。“那會怎樣?和感冒差不多嗎?吃藥多久會好?”
“呃?”醫生滿臉黑線條。
光看醫生的表情,他就知道他問了個蠢問題。
好啦好啦,他承認他孤陋寡聞,他又不是學醫的,哪會知道Multiplo Sclerosis是什麼鬼東西?今天要是沈瀚宇在,大概就不會問這麼白痴的問題了。
回頭看見沈天晴茫然失神的表情,他問:“看來你聽過,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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