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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從她捲起的衣袖褶皺裡面飄然而落。
“八百萬眾神啊!”
誰都想不到,最先暴起的既不是先發現梨旺作弊證據的西蒙,也不是剛才輸得最多的克勞斯,而是那個堪為赫爾維西亞陸軍軍人表率的步兵軍士。從地面上一躍而起,軍士怒吼著就朝還恍然不知自己的小計倆已經暴露的軍士長猛撲過去,任由自己心愛的步槍隨著這個動作落在火車站月臺的混凝土地板上,發出碰撞的哀鳴。
“哼!”
眼看軍士的拳頭就要在梨旺細雪般的臉頰上留下青紫色的印痕,從旁邊伸過來的一隻手就牢牢地叼住了他的手腕。宛如生鐵鑄的手指將他的骨頭捏的吱嘎作響,給了處於狂怒中的軍士迎頭一盆冷水。彷彿要深深印在骨頭裡的劇痛更是讓這個好歹也算是久經沙場的好漢險些叫出聲來。儘管他死死咬住牙關不肯示弱,但豆大的汗珠仍然在根本算不上溫暖的空氣中滾滾而落。
“你!”
雖然如大叔所說,自己並不是第三師的成員,可這並不代表西蒙就真的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吃虧,更何況這事本來就是對方理虧在先。如果對方是那位身材誇張的女性的話說不定這個才十六歲的少年還能在荷爾蒙的作用下保持一定的剋制,但換成男人,起著相反作用的荷爾蒙就立即就燒昏了他的腦袋。憤然站起,西蒙捏緊拳頭就準備襲向那個叼住軍士手腕的高大身影。
然而胳膊上猛然傳來了拉扯的力量。西蒙用力想從大叔手裡抽回自己的胳膊,但那個他從出生以來就一直被他叫做大叔的男人卻用他從未聽過的嚴厲語氣低聲喝止:
“別衝動!”
西蒙一愣,大叔的語氣緩了緩,但仍然露出一種嚴峻的味道:
“看他的臂章!”
臂章?
西蒙疑惑的看了過去。如果他沒記錯,這個高大的男人在他們邀請女性軍士長加入牌局之前就一直靠在她旁邊的一根混凝土柱子上跟她說著什麼。然而在軍士長應邀加入牌局之後,他就彷彿怕冷似的一直不出聲,甚至把厚厚的藍色軍大衣衣領豎起,把臉埋在下面。西蒙他們一直都把這男人當成那位自稱叫和宮梨旺的女性軍士長的同伴。女性軍士長的臂章上,那隻站在交叉雙劍上,有著酷似貓兒的頭部的不知名白色鳥兒清晰的顯示了她隸屬於地方駐防部隊的事實。
身為以猛獸為臂章標誌的野戰部隊的一員,西蒙才不怕那些以飛禽為臂章標誌的地方駐防部隊呢!第三師怎麼樣他不想管,但有著奇蹟的克勞斯這種全軍知名的傳奇人物,第七阿爾卑斯山地旅的黑色狼頭臂章的榮耀,絕不能被區區地方軍的人所侮辱!
然而,當那個始終被隱藏在柱子和胳膊之間的臂章,因叼住軍士手腕的動作而顯露在人前的現在,彷彿**著身體被夾雜著冰塊的冷水兜頭澆下,西蒙都能聽到自己的牙齒噠噠噠的互相碰撞。
那是一隻環繞著月桂枝條的斷尾蜥蜴。
蜥蜴,蛇,蟾蜍這一類的冷血動物,從王國時代開始就是王家和赫爾維西亞軍部直屬的單位才有資格佩戴的標誌。被視為最高功勳證明的月桂枝條,即使在戰功卓著的阿爾卑斯山地旅之中,也只有曾經參與過那場穿越死亡沙海的奇蹟奔襲之戰的少數老兵,才有資格加在黑色狼頭的周圍。
在出擊機會幾乎等於沒有,即便出擊也會被將領們視為比地方軍還肉腳的中央部隊中,只有那支當時連個正式番號還沒有的從四面八方七拼八湊的烏合之眾,那支在那位名為伊利亞殿下的瓦爾基里亞率領之下,在四年前的比恩蘭決戰中一路狂飆,摧垮二十二個羅馬營,四個比恩蘭營,兩個弗萊芒營,繳獲軍旗五十三面,將整個羅馬軍右側翼和預備隊打了個對穿……不,是徹底扯了個稀爛的部隊的成員,才有可能獲得將月桂葉花環印在臂章上的殊榮。
“禁衛裝甲旅!你是禁衛的人!”
西蒙的驚叫聲讓剛剛放開軍士的中年大叔把目光轉過來,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倒下來的深色人造毛領子內側,一枚已經有些陳舊了的“四線黃銅”軍階標誌反射著透過火車站天蓬透進來的天光,晃的年輕的機械師眼睛發疼。
我的媽呀!
西蒙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隙鑽進去!公開賭博是小事,雖然從軍日短,可年輕人絕不相信禁衛中就沒有這種事情。然而自己剛才竟然差點出手毆打對方,那就嚴重了。當眾毆打一位禁衛的少校?軍法用罰款、小黑屋乃至軍事法庭保障的威嚴,彷彿夏日正午的驕陽一般,讓年輕的機械師腦門上汗珠滾滾而下。
詭異的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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