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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色如此鮮明,也算是與眾不同了。
在日本也有很多這樣精緻的八角亭。乍一看,和中國畫裡的亭子沒什麼區別,連亭子的名字都用中文來題,但在細節處卻大有文章。比如這色彩,還有這花紋。
錢曼妮坐到亭子裡,看著腳下的涓涓流水,和在流水中自在游來游去的各色名貴魚種,更是說不出的愜意。
今年去小樽,依舊是皚皚白雪吧?
歲歲年年,風景看似依舊,只是今年,好像人,已經有所不同。
她的心境不再蒼涼。今年的冬天,應該是溫暖的吧?
是啊,她不再是一個人。她身邊有了個溫暖的依靠。
其實,她早就懷疑孔方是知道林汐的存在的,甚至可能比她想象的知道的還要多。至於怎麼知道的,她確實懶得去探究。這本身根本沒什麼意義。……儘管,她心裡一團迷霧。
該對他說林汐嗎?或許,沒什麼必要了。也或許,該知道的,林媽媽早已告訴他了。在回來之前,林媽媽曾經對她說過,她已經都跟他說了,而他,認真的都聽下去了。
他沒有抱著好奇和其他男人該有的反應一樣就著這個問題糾纏不清的問,希望問的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她真的要感謝上蒼的慈悲了。這個男人的情商,超乎她的想象。
她啊,最怕的就是這種追問。
寧願大家都稀裡糊塗,也不要為滿足好奇而故意去揭開傷疤,這本來就是對人的極大尊重。
她靠在木質的欄杆上,看著游來游去自由的魚兒們,她在思考一個真正有意義的事情--今年,她還是一個人去小樽嗎?
這是她和他的約定。
在他們最幸福的時候,他們都為這部電影而感動不已。她記得很清楚,他說過,如果將來賺了錢,我們就一起去小樽吧!哪怕是看一眼那個雪山也好。
她問他,“只是去看雪山嗎?”
他笑,“如果有別的,當然不可能選擇性錯過啊。但是雪山,總是要看的。那是生命與愛情的永恆。米妮,如果我們老了,總會一個人會先走的,那時候,剩下的那個人是不是也會記住曾經的唯一的對方,然後對著遙遠的天空大聲的喊一句,你好嗎?而那一個在天國裡的人,便會回答說,我很好。這樣子,其實就沒有什麼生死了,只留下的,是愛情。純粹的愛。你同意嗎?”
她痴痴的抱住了他,親了一口,“當然。你好嗎?我很好!嘻嘻!”
你好嗎?
我很好。
這是心靈之間的對話。這是看似瘋狂的囈語。
她重複了很多次,知道他捂住了她的嘴巴,無法忍受的笑著說,“別說了。你這樣重複著,我心裡突然不安起來。”
她愣住了,“為什麼?”
他看著她,沒有說話。好半天之後,他突然攬過她,用力的把有些冰冷的唇壓在了她的唇上,彷彿用盡全部生命的深吻她。
她雖然不解,卻還是覺得傻傻的幸福。印象中,那是他最無法自控最有激情的一次深吻……彷彿,後面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一樣,帶著恐懼和不安。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再也沒有聊過。
知道他真的去了天國之後,她才遲鈍的後知後覺的發現,那個吻,是如此的不同尋常。
他一定對自己的身體有所察覺。他一定時時刻刻都在擔心有可怕的訊息會從醫生的嘴巴里說出來。
他是熱愛生命的。他雖然身體很弱,卻有著最堅強的傲骨。他有個理想,是成為中國最偉大的創意人。他還有一個夙願,是能讓自己的母親安享晚年。他還有願望,是和她一起白頭到老,而且,一起死去。
然而,這一切都在他十八歲那年被上帝悉數收回。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著他的腳步,走下去。
她肩負著兩個人的夢想。
她雖然天資愚鈍,卻一直在努力。這三個夢想,她以為她能全部完成。只要前兩個完成之後,第三個,也就到了完成的時候。
而孔方的出現,卻打破了所有一切。
她的未來裡,因為有了這個男人,而必將有所不同。
從她接受他的那刻起,她就知道,她不再完整的屬於林汐。而當她發現孔方對於她的意義超越了想象之後,她心中也不免恐慌。
但是,這都是內心的波濤洶湧而已。將來如何,誰知道呢?
命運本來就詭異的像個傳說。
撲稜……
是鳥兒飛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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