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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微笑。然而這微笑因為緊咬的牙齒而顯得怪異,難以言喻。
——很少有人敢在T臺上放裡弗斯所選擇的這首曲子。
層次感異常豐富,擁有數個階段的爆發,小節式的間斷,持續轉變的主題。這是一首會讓人分心的,並不適合T臺的曲子。電吉他的Solo能讓人一瞬間脫戲,沒人知道為什麼裡弗斯會選這首曲子。
臺下,羅翰皺了皺眉頭:“這個曲子……”
高登依舊抬頭看著臺上:“……He is sending a message。”然後沒等羅翰再問,繼續解釋道,“你聽歌詞。”
歌詞?羅翰這才後知後覺地認識到,這首歌,可以看做是一次瘋狂的而絕望告白。
……
至此我才意識到,我無法挽留你
但是你的心在哪裡?
但是你的心在哪裡?
但是你的心——
我明白,無論我說什麼,
我都無法改變你的心意
無法改變你的心意
無法改變
……
人生是如此艱難,我因此變得如此軟弱
愛情是如此艱難,而我無話可說
……
歌曲裡逐漸堆砌的情感持續著旋轉,馬上就要達到頂峰的高潮。在胸口湧動著的酸澀感幾乎要把裡弗斯淹沒,他努力地繼續向旁拉扯著嘴角。這是他最重要的舞臺,他再怎麼犯傻,也不至於在這臺上哭出來。
他選擇這首曲子,本想著是和自己無望的單戀一刀兩斷。但是結果似乎起了反效果——每一個重音都是重錘,每一句歌詞則是針尖,毫無間斷的陷進他的肉裡。甚至短暫的記憶片段也配合起背景的樂曲,對他進行著最後的報復。
……那個人攙扶著自己渡過冰冷的河水。落在自己左肩上的溫度讓人想起烙鐵,可惜因為是幻覺,沒能留下些許可做紀念的傷疤。
他對著那人腳上的傷口留下眼淚來,對方卻只是一言不發,而後發出了一聲溫柔的嘆息。
那個人曾經坐在他的機車後座,因為自己突然的加速,猛地摟上自己的腰。那個人因為驚訝而發出的聲音,聽起來怪異地令人心癢。似乎有蝴蝶在他的身體裡撲騰了一下翅膀——就是那樣飄忽的,輕柔的甜蜜感。
駱林。這是那個人的名字,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發音是不是正確的,所以他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將舌尖頂上上顎,重複兩次。他幾乎都要咬傷自己,卻無法複製駱林介紹自己時那種輕巧的感覺。
他不會說他的語言。他走不近他。他看著他對著自己笑,急急忙忙的伸出手去,只是對方卻不想要自己的擁抱。
……要是能再早點遇見就好了。要是自己能再長大一點就好了。這樣對方就不會用奇怪的理由來搪塞,不給自己哪怕是一丁點的機會。
在他還幻想著和駱林在一起的時候,他有時會反覆回想和駱林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鼻端是自己機車尾氣的味道,他從車上邁下來,用力的敲著大巴的車門。車門開啟,在所有面容模糊的人之間,他一眼看見那唯一的空座,和空座旁面色驚訝的男人。男人原本用倚在窗邊的右手支著下巴,因為他到來而露出詫異的表情——嘴巴微微張著,劉海幾乎遮住眼睛,像個沒有防備的孩子一般。
看著他。
如果這是電影,那麼這勢必是命中註定的愛人相見的情景。
多諷刺啊。
……
臺下的觀眾裡,除了高登和羅翰,對於這首曲子的深意有所察覺的並沒有幾個。他們原本疑惑於這樣的選曲,卻最終沉浸在了裡弗斯所營造的氛圍裡。
並不是因為某個特定的動作,而是裡弗斯自始至終的神情裡,傳達出了某種讓人屏息的東西來。濃厚,壓抑,令人難過。
高登皺了皺眉頭。這種個人情緒的帶入,並不是專業模特該做的事情。這會讓重點從衣服上被轉移開來,算是走臺的大忌之一。然而裡弗斯努力壓抑著的氣息,也莫名壓制住了背景音樂的澎湃節奏,將T臺上的氛圍統一起來為他所用,異常的動人並且震撼。
不知道是好是壞。
就在這個瞬間,背景音樂忽然有了微的停頓。電吉他和鼓點都輕了下去,這曲子裡的男聲一個人啞著嗓子,默默地說著——
我看見你躺在我的身旁,所以我說了我曾經以為我絕不會說的話。因為你,我不論醒著,睡著或是死了,都無所畏懼。
……裡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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