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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不然,說不定會出什麼事呢。”
……
……會發生什麼事呢?
那是五個月之後,阿爾弗雷德再一次見到那個人。
“我從沒見過那麼短的潛伏期。”醫生這麼說著,翻了翻手上的病歷:“視窗期一般就要三月左右上,潛伏期一般在5到10年之間,超過10年的數字也不是沒有。只不過從視窗期直接跳到發病期的病例……這我是第一次看到。應該是先天就有免疫系統的問題吧。病歷上沒有記載,你知道些什麼嗎 ?”
阿爾弗雷德怔怔的聽著這番話,沒有反應,也沒有回答。
醫生看了他一眼:“這是病人住院的第二週,到現在為止,除你以外並沒有人來看過他。你是他的……”
阿爾弗雷德低聲道:“戀人。”
醫生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起來:“抱歉,我應該更注意一下談話的內容的。咳,如果像您所說的那樣,你願意成為他保險外醫藥費用的承擔人,我們會從明天起將保守治療轉為雞尾酒療法……”
醫生小心翼翼的看著阿爾弗雷德臉色。半晌對他提議道:
“你要不要去……和他說說話?”
阿爾弗雷德沒能馬上回答。他遲疑著,最終點了點頭。
……
那個人躺在床上,臉色青白,脖頸腫起。和虛腫的頸部呈對比的是他消瘦的兩頰——顴骨下有顯見的陰影,頰側有深淺不一的,猩紅色的雜斑。
這模樣怪異而醜陋,那人的眼神卻很平靜。沒有什麼恐懼的神色,也沒有其他的情緒起伏。
阿爾弗雷德走到病床前,低下頭,手慢慢地伸出去,想握住那人的手。那人將手收回去,藏在被子裡。
兩個人都是沉默。良久,阿爾弗雷德努力地讓臉上帶上笑容,自說自話的,艱難開了口: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他說到這裡,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聲音艱澀。那個人側過頭看他,說:
“你不用說這種話。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阿爾弗雷德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沉默了很久才問: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那個人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寧肯和別人睡覺賺錢,也不願意回來找我?”
“你這樣子……和Prostitute……”
阿爾弗雷德沒再說下去。這樣的指責太過尖刻,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殘忍。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並不是自己,而那個人已經付出了可怕的代價。只是嫉妒和怨恨的情緒一旦萌芽便來勢洶湧,讓他的面目瞬間變得醜陋。
那個人有幾秒鐘並沒有說話,身體卻開始微微的顫抖。阿爾弗雷德想伸手去抱那個人的肩,對方卻向後靠過去,緩慢而艱難地拒絕了這肢體接觸。
那個瞬間,阿爾弗雷德忽然就覺得恐懼起來。然後他聽到那個人啞聲說——
“阿爾弗雷德。”
“請你,從我的生活裡,滾出去。”
這是那個人,在去世前,對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
是在很久之後,阿爾弗雷德才知道,那個人的生活有多艱難。不論是和自己在一起時,還是之後。只是那個人從來沒有說過。
那個人從來沒有說過他的銀行賬戶被家人凍結,連學校內的助教職位都被生硬的取消。
那個人從來沒有說過他的生活費沒有著落,每個週末他雨雪不論地早出晚歸,並非散心取材,而是在公園裡為來往陌生人畫像。
那個人從來沒有說過他被同學排擠冷落,因為他不僅寡言,現在又成為了所謂的同性戀。
分手之後那個人隔天就搬出去,渾身上下只有二十元錢。手提箱裡只裝得下衣服,於是那個人把畫板都留在了阿爾弗雷德的公寓。那人想過向少有的幾個朋友借宿借錢,只是對方稍有些不情願,他就再也不提起。有三天他晚上住在學校工作室的雜物間裡,被人發現,只能拿好東西離開。
一個人如果想要活下去,大概並不是很難。只是多數人都有家人,有朋友,有一技傍身,最不濟也能拉下臉來去吃救濟。
只是那個人為了阿爾弗雷德放棄了家人朋友,連工作都被迫丟掉。當阿爾弗雷德接受分手的那瞬間,他就已經走上了窮途末路。
……那天那人走進了一個陌生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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