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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還睜開兩隻眼睛盯著天花板,累得不行才閉上。段長山叫他閉上眼睡一會兒;段非卻硬撐著讓自己醒著。
段長山終於明白段非是怕自己睡著了就醒不來了;只能紅著眼睛衝進了醫生辦公室。其實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想叫醫生想想辦法;但是能用的法子都上了;要做移植手術的話卻沒有找到全相合的配型。
“怎麼就不能用我的骨髓了!那是我親兒子!”段長山縱橫商場三十年;見過了多少別人沒見過的風浪,在這個節骨眼上卻只能像個莽夫一般喊出來。
醫生忙著安撫他,解釋著配型不成功就是不成功。段長山早早就來檢測過,要是能移植早就移植了。
“如果只要是父母的骨髓就能用的話,那誰都能做手術了……”
醫生把話說出口了才覺得這話說的不好,見段長山的牙都咬緊了,忙改口說:“當然直系親屬間配型成功的機率總比隨機的大些,兄弟姐妹還有可能全相合……但是你和病人只有兩個點,做手術的風險實在是……”
“但他……還能等得起嗎?”段長山這一句話出口,不知道是問句還是反問。醫生見他這樣也不好過,苦於並無辦法。
走出醫生辦公室的段長山長嘆一聲,皺眉看著走廊窗外灰濛濛的一片景象。五六秒過後,他的表情忽然一動,似乎想到了些什麼,面色沉沉的拿出了手機。
……
“感覺好點了?”
華燈初上,何式微靠在露臺的欄杆上,背後是一片深沉的江景,問站在他身邊的駱林。駱林與他之間隔了半臂的距離,正對著江面,風吹起他長長了的劉海。
駱林並不回頭:“怎麼說?”
“你最近看起來好像稍微想開了點。臉上表情好像也沒那麼憋著難受了……倒是好事。”
“……是嗎。”
兩個人沉默一會兒,何式微又開口:“但你沒說過段非回國了。”
駱林轉過頭看著何式微,微微皺了皺眉,說了一句:“他回國了?”
何式微的臉上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不得不說他對駱林的事情實在很上心,因為怕給駱林增添壓力,他已經默默地和駱林拉開了距離;然而就算這樣也沒見著駱林的狀況轉好,最後綜合經驗和邏輯得出的結論,想來段非和駱林現在的情況脫不了干係。
只是駱林這麼反問一句,看起來竟然是不知道段非在國內,只能是自己的猜測錯了,連帶著他的試探也露了餡。
何式微咳了一聲來掩飾尷尬:“我還以為你知道這件事……”
駱林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你們遇上了?”
何式微總不能說是我去調查了,只能搬出來得到的資訊說:“前兩天去醫院碰上的……”
他努力想把謊圓好,卻也不由得覺得奇怪起來,段非似乎已經在血液科住院了幾十天,他是出了什麼問題?
……
段非的狀況愈發差了,段長山的人卻在病房見得少了。然而段非來不及計較這個,或者說他根本很難意識到這一點。他的身體狀態惡化到讓他多數時間處於半昏沉的狀態,讓醫生們個個都面色嚴峻。如果他再這樣下去,連半相合手術可能也不能做了;準備手術前要摧毀免疫系統,他再這麼折騰一次,大概在兩週內人就會沒了。
一眾醫生已經不敢想象段長山暴怒的樣子了——幸好他最近沒怎麼出現,不然被那眼神瞧著,真真是如芒在背。
五月到了。那是個早上,段非睜開眼睛,往手上的傳喚鈴按了一下。護士來看他,段非讓她幫忙聯絡一個名為陳興豪的人。
小豪是飆車到的醫院,他以為醫生給段非正式下了病危。到了地方才看見段非的床被搖了起來,段非靠在床上坐著,膝上竟然放著他的膝上型電腦。
段非看起來很累,示意小豪將電腦開啟,調出一個檔案來。
然後段非對他說:“我要是狀況不好了,你把這個照著讀給我爸聽。”
……
何式微站在駱林的拍攝現場門口。駱林的硬照剛結束,正用手把定型後的劉海撥散了,往出口走著。
何式微喚了聲駱林的名字,駱林抬起頭來,有些驚訝的樣子:“你怎麼來了。”
“接你回去。今天負責你們這邊的司機病了,我來代個班。”
駱林無奈地看著他:“那你也不用親自過來……”
何式微笑了一下,指指駱林的劉海:“中間還有一縷頭髮翹著。”
駱林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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