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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手腕上的表要指向了十二點,他才又踱回了酒店的門口。因為先前沒有吃晚餐,所以他想要些東西填充肚子。然而真要說起食物,段非又沒有什麼胃口。
……也許只要酒就好了。
於是他毫無防備的走進那間酒吧,想要一杯龍舌蘭。
然後他看見那個場景。他看見有人在角落裡接吻。而他知道那兩個人是誰。
這狀況是那麼出乎他的想象。所以他先前不管再怎麼堆砌著決心,堆砌著勇氣和堅持——
他還是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擊垮了。並且一敗塗地。
76。一月八日
或許是因為這一晚的所見,段非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能和駱林再說過話。
因為他不能。
他只能眼看著駱林在一條和自己無關的,前途光明的路上越走越遠,然後和自己再沒有交集。
他沒有資格再去和駱林要求什麼。因為駱林不再愛他,他也就只能當一個過客。
十年時間換一個經過,他這個過客,想來也不算是太沒有存在感。當初駱林的確是對他好過,真心實意的好,是他自己一錯再錯。
所以想起來就覺得更難受。
……就是這年夏天的末尾,段非坐在病床上畫了很多畫。就算到了他將死的時候,段非還是沒能變成一個健談的,討人喜歡的傢伙。但是他總算是決定在他離開這個世界之前,留下些東西來。
他的病房在頂層,還好陽光不錯。段非會在傍晚的時候拿一本本子,把記憶裡的東西描畫下來。
其中畫得最好的一張畫,是一雙手。不算是素描標準的樣子,但是比例很正確,畫的很細緻——那是一雙男人的手,指節不怎麼突出,手指很長。那雙手放鬆的交握著,沒傳達出一絲一毫緊張的情緒來。
段長山來探病的時候看到這幅畫,沉默很久,才問段非為什麼想到畫這個。
段非終於是學會了怎麼去真正的笑 。他把那畫的輪廓再描一遍,嘴角稍微帶了點笑意,說:
不知道。我也沒想到自己還記著,不過還是畫下來了。
——那是駱林先前陪在生病的自己身邊時,沉默的坐在床邊,雙手交疊在膝上的樣子。
那時他大概是不敢去看駱林的臉,所以只能把悄悄把眼睛睜開一點,只看見駱林的手。
雖然沒能看見駱林的表情,他卻總有錯覺說,那時的駱林,看他的眼神,是很溫柔的。
……只是在那之後,他再無緣見到就是了。
現下距離這年的夏天還有半年之久。然而段非在一月七日的晚上,被那心口的絞痛折磨得咬緊牙關時——他不會知道,距離自己永久解脫,也只有這六個月的時間。
他還是會有遺憾,但那時他終於能接受現實,知道自己要一個人走。
……
鏡頭轉回到駱林的所在。
何式微把駱林放平在那張床上之後,幹了正常男人只會做的那一件事。
那就是撲上去。
想來何式微不是個急色的人,現在卻也真的是慾火中燒。他拽開領帶往旁一扔,雙手直接撐在了床中央,死按在了駱林的腰側。作用力讓床鋪抖動一下,何式微順勢將身體的重量壓在了駱林的身上,算是把駱林半壓制住了。
駱林將身體撐起來,背對著何式微想爬遠些,卻被何式微一手兜住腰扯了回來。駱林似乎是還想掙扎,何式微猛地將下身貼向了駱林的後腰,粗聲道——
“再動我真要吃了你了。”
他的東西現在已經是完全準備就緒狀態,發燙而硬,沉甸甸的跳動著,想找一個發洩的出口。因為那東西的大小實在是恐怖了些,靠在他人的腰上,只會讓人覺得是一把熱槍在抵著自己。
駱林就算是不清醒,還是乖乖的忍耐著不再動。
何式微閉上眼睛,緊緊的收攏雙臂,將駱林圈在了自己的懷裡。
……
如果以性關係來計數,何式微有過很多女人。
並不是說他在這方面不節制。只是很多時候都是生理需求所致,只要物件令人滿意,氣氛可以順應著某些行為進行下去,理智也沒有提醒他有什麼後顧之憂——他就不會拒絕那些親密的行為。
但是擁抱著駱林的時候,還是有哪裡不一樣。
除卻腦中叫囂著的慾望,何式微的胸口還鼓脹著些別的複雜情緒。那應該是一直壓抑著的獨佔欲,和空洞感被驅逐出去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