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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檬匆忙抽出紙巾,對了,紙巾也是她去超市重新購買的,這病房裡所有的生活用品,她都送給了垃圾桶。
賀旗濤本打算接過紙巾,陸檬卻已經開始幫他擦嘴角,動作非常輕柔,好似他是剛出生的小嬰兒。
賀旗濤抬起眼皮看她,陸檬則從床頭櫃中取出一雙衛生筷,從賀旗濤手中取過飯勺,用筷子固定勺中滑溜的面片兒,說:“張開嘴。”
“……”賀旗濤一口叼走,表現出一臉的不理解。
陸檬抿抿唇,只有自己知道多痛恨對婚姻不忠的賀旗濤,但是她必須強顏歡笑,戴上一副溫柔賢惠的假面具,很累。
她又舀起一勺面片兒,賀旗濤半張開嘴,卻發現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賀旗濤抓住她的手腕,她的身體冰冷,清瘦的瓜子臉透著病態的憔悴。
他溫暖的大手包裹在她的手腕上,陸檬的視線卻定格,腦中幻想出一副他與齊思思十指相扣的曖昧畫面。她嗆咳一聲,抽出手腕,說:“快吃飯。”
賀旗濤咬走她送上前的面片兒,身體向邊上挪了挪,撩開被角,拍拍床上空位:“上來。”
“我不冷,唉?……”陸檬話沒說完,賀旗濤環住她的腰拉到床上,陸檬生怕壓到他的刀口,幾乎是反彈一下坐直背。不過,這個的動作在自己意料之外。
賀旗濤將她整個人夾在兩腿之間,蓋上被子,雙手穿過她身前,端起麵碗,稀裡糊塗三兩口吃完。
他隨意地抹了下嘴,看向乾淨的麵碗,仍舊感到飢腸轆轆。
“還餓。”
“忍忍,我問過醫生了,再過幾天就可以恢復正常飲食。但是三個月內最好別吃辛辣的食物。”陸檬蜷在賀旗濤的被窩裡,側仰頭看向他。
賀旗濤咂吧咂嘴,愁眉苦臉。他無力地躺會枕邊,餓了只能睡覺,可是他睡得腦袋都扁了,愣睡還真睡不著了。話說有肉吃的時候也未必多稀罕,一旦吃肉受到限制,滿腦子琢磨的都是大塊大塊的紅燒肉。
這時,一隻白嫩嫩的小胳膊伸到他嘴邊,陸檬笑著說:“不能真咬,給你磨磨牙。”
“……”賀旗濤白了她一眼,抓過她的手腕“咔嗤”就是一口,但不是咬,而是大力吸允。
陸檬咯咯一笑,眼皮一低注意到他胸膛前,隱約露出的長刀疤,每當陸檬看到這條陳舊又猙獰的傷疤,總是感到膽戰心驚,但是她今天打算跟他聊聊,聊聊他的過去……
“怎麼弄傷的?”陸檬用指尖觸控著疤痕。
賀旗濤的笑容僵在嘴角,挑了挑眉:“怎麼忽然對我的事好奇起來了?”
“不能問麼?那算了……”陸檬收回手,一轉身準備下床。
賀旗濤見她臉色一沉,急忙攔住她的去路:“你看你,能問,這不是怕你不愛聽嘛。”
“你還沒講怎麼知道我不愛聽?”陸檬不滿地嘟起嘴,但很快發現又在耍小性子,她面朝賀旗濤歪頭一笑:“你的事我都愛聽,再沒勁兒也愛聽,誰叫你是我老公呢。”
“……”賀旗濤微微揚起眼皮:“媳婦,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憑他對陸檬的瞭解,她的一言一行格外詭異。
陸檬搖搖頭,矢口否認:“當然不是,對你好是應該的,在我抑鬱的那段日子裡你一直全心全力照顧我,你難道真以為我是白眼狼麼?”
賀旗濤狐疑地看著她,揚起唇,颳了她鼻樑一下,兩腿併攏,側身騰出一小塊位置留給她躺,攤開手臂給她枕。
陸檬垂下眸,賀旗濤的擁抱是她無法拒絕的誘。惑,雖然這個枕頭不算柔軟,但是整整三個月,她唯有躺在他在臂彎裡才能安睡,獲得一份莫名的安全感。
她首先確定躺下的姿勢會不會碰到賀旗濤手術的地方,謹慎地躺好。
賀旗濤發現她正直挺挺地躺著,噗嗤一笑,挽起臂膀,順勢將她攬入懷裡。
她的額頭抵在他結實的胸肌,消毒藥水味兒充斥在鼻邊,她眼淚險些掉下來,可恥的懷念,真沒出息。此刻才醒悟,或者說這一秒才願意承認,他的懷抱有著無可取代的魔力,好像陪伴你多年的枕邊玩具,縱然又髒又舊,依舊愛不釋手。
賀旗濤感到她向自己懷裡貼了貼,拉高被子蓋過她的肩膀,就像哄小孩睡覺那樣輕拍她的脊背,他看得出,她需要好好睡一覺。
陸檬則強撐著一絲意識,蹭了蹭他的胸口:“講吧,我在聽呢……”
賀旗濤仰起頭回憶一瞬,言簡意賅道:“半夜回家的路上,遇到幾個流氓調戲一個女學生,我當時還不是派